实际上也算不得是多大的事情,京郊三大营因为此前宫变的事情,几乎三营所有的人都需要接受排查。
因而这段时间,三大营的运转几乎都在停滞状态。
眼下这件事情基本上结束,三大营中属于三皇子的人也差不多被清理干净了。
接下来便是三营统领。
此事太子已经有了决断,人选便是叶瑾兮的亲生哥哥,特意将他从西北一带调回来,就是为了接任三大营的职务。
谁知就在这个请命书上去之后,竟然被朱批驳回。
太子顿时气炸了,当即便将韩翦喊了过去,直接将那奏疏扔到了韩翦的脸上,「你们司礼监如今是忘了自己的职责了?
难不成让你们帮着父皇执朱笔,就真的将自己当成了坐在上头的那个人不成?这朝廷重要命官的任免,你们也敢驳回?
内阁既然呈上去,便说明此事已经经过了缜密的商议,你们司礼监一帮阉宦有什么资格驳回?」
面对太子怒不可遏的职责,韩翦仍旧是那张死人脸,一直等太子将火都发完了,这才淡淡地道:「殿下说的是,不过……」
他弯腰将那封奏折捡了起来,仍旧递回到太子的面前,「这一封不是韩某执笔。」
「你们司礼监难道还有人敢越过你这个掌印太监来行使……」.
话说到一半,太子的声音便戛然而止。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心里已经清楚了韩翦方才那话的意思是什么。
韩翦还是那副表情,手里的奏折也一样仍旧那般递着,好似太子不接过去,他便一直这样举着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太子才终于伸手,目光落在那朱红色的御批上。
「殿下自小在上书房读书习礼,应该知道方才那般摔掼御批奏折的后果是什么。」
太子看着他那张好像完全没有表情的脸,很想否认他方才的话,想说是韩翦故意狐假虎威。
可是他终究是不敢。
裕丰帝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生病,更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没有能力再处理任何的朝政了。
且面前这个死太监是裕丰帝真正信任的人,万一……
纵然在眼下看来,并没有所谓的万一,裕丰帝就剩了他这一个儿子,他这一个还有实力的儿子,不会再有节外生枝的事儿。
可先生与他说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在他坐上那个位子上之前,不能过于冲动。
更何况,这个时候留下一个孝顺的名声同样十分重要!
韩翦果然在他接过了那封奏折之后才将手收了回来。
太子以为他这便要走了,却发现他仍旧站在原地不动。
「殿下最近这段时间行事过于鲁莽激进,陛下没有开口是因为想要替殿下树立威信,更何况,皇后娘娘的过世也着实叫陛下心痛。
不过陛下也说了,但是这并不是殿下没有分寸的原因和理由,请殿下平日里还是要多注意个人的言行和举止。
身为一国储君,应当知道什么样的事情能做,什么样的事情不可以触碰,纵然是朝中的七八品小官,那也是殿下的臣工,是殿下的子民,上位者欺压下位者,终究有损皇家的威仪。」
他说完便朝太子行了一礼,「这些话都是陛下要韩某转告给殿下的,请殿下千万体谅陛下的一番苦心和教诲,剩下的,陛下会有安排,还请殿下静待。」
一直等韩翦离开了许久,太子都没有缓过神来。
这个意思是……
父皇分明从头到尾都在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可是……
可是前头他做了那么多的事儿,父皇都没有任何的说法,怎么现在就……
难道通过那个谢荔让谢云苍不得不选择支持自己这条路父皇心生不喜?
还是说,分明是此前自己的种种行为已经让父皇不满了,所以现在才借着这个机会敲打自己?
太子更倾向于后面这个可能性,毕竟不管如何,谢荔不过就是谢云苍的一个小小庶女罢了。
苏家更是不用提,不过就是一介商户而已。
他想起了从前裕丰帝对三皇子的宠爱,心里有些发凉。
第二日,太子便知道了裕丰帝的安排,他是直接下了圣旨,亲自封了三大营的新统帅,与此前他设想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同。
裕丰帝竟然让方从文的孙子,也就是从前的谈话方友安得了这个职位。
那可正经是个读书人,而且还没入官场两年,如何能指挥得动三大营?
紧接着,裕丰帝的圣旨又下了,让谢温华作为三大营的副使协助方友安。
裕丰帝的这个安排让人不由深思。
首先是方友安。
方友安是方家人,准确地说来,就是四皇子的人。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