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忽如其来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打断,方才的惶恐忽然就消失了。
以他的身份,竟然能替自己想到这么周全细致,至少眼下两个人之间的欢愉是真的。
横竖都穿越了一场,这一世的时光已经是偷来的,莽一把又怎么样!
用手掬了把水在脸上拍了拍,谢颂华起身才发现屏风上放的衣服,还有她的小衣。
再看那玫红色的肚兜……
分明是她最不喜欢的一件,这难道就是直男的审美么?
等谢颂华回到卧室的时候,萧钰竟倚在床头正在看书。
见着她过来,眼睛不由一亮,目光直勾勾地就落在了她的胸前。
谢颂华连忙将两边的衣襟一拢,面色不悦道:「王爷不要再这样看我了,该,该睡觉了。」
「你又想到哪儿去了?」萧钰曲腿让出位子让她爬上来,含笑地看着她,「只不过觉得你这件衣服上的绣纹分外别致而已。」
别致吗?
她的衣服都是手底下的丫鬟做的,她也根本就没有仔细看过,不都是些花花草草的绣纹?
听他夸起来,谢颂华倒是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这件好似是眠月做的来着。
他果然只是故意逗她,等她躺下来之后,只是轻轻地搂着她,并没有更多的动作。
这回谢颂华是真的累了,闭着眼睛没有多久就沉入了梦乡。
隐约中似乎听到萧钰说什么华阳夫人什么,太困了,已经记不住了。
等第二日起床,萧钰已经出了门。
兰姑姑等人都在等着她起床。
看着外头的日光,以及院子里的景致,谢颂华不得不承认,嫁给萧钰,她恐怕是整个京城最惬意的妇人了。
早晚不用去给什么长辈请安,没有晨昏定省。
丈夫也是个省事儿的,至少目前身边没有任何莺莺燕燕的叫人烦恼,就连偌大的王府也用不着她打理。
天哪!
这不就是全世界最舒服的日子吗?
若是她现在还伤春悲秋点儿什么,是不是有点儿太过分了?
若是她还不积极努力的工作,也是不是太过于天怒人怨了?
只是萧钰的那个毛病她一直没有查到原因,到底让她心里有些忐忑。
最重要的是,这几日她给他看诊,也一点儿异样都没有发现,萧钰自己也表示如今白日里并没有那种提不起精神的感觉了。
当时那般严重的症状竟然就这么消失了。
不过这也给了她时间,慢慢找总能找到原因。
谢温华就是这个时候来的,还带了一个人过来。
准确的说,是提了个人过来。
当看到那人的时候,谢颂华总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大哥,这是……」
「就是他!卖给我药的那个。」
那人脸上被揍得青青紫紫,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想也知道自然是她那好大哥的杰作。
谢颂华仔细看了看他,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人与谢温华嘴里的商人联系到一起。
因为这会儿被打得像是一条死狗的人,若是用形容词来形容的话,倒更像是一个乞丐。
「大哥,你没搞错吧!」
「化成灰我也不能认错了他,卖我那么贵的药,还不知道在暗地里坑害了多少人呢!」
那乞丐闻言便立刻道:「这位公子可不能这么说啊!我都是明码标价诚实买卖的东西,告诉了你那东西多少钱,公子给钱我给药,这不是银货两讫的买卖么?怎么如今公子用了之后又来说我坑人呢?
我可没有半点儿夸大我那药的作用啊!」
都被揍成这样了,竟然还能有理有据地辩驳,谢颂华倒是敬他是条汉子,当即便道:「你说的没错,但是我们这回将你拉过来可不是因为那药货不对板的问题。」
「货不对板?」
乞丐显然是没有听懂谢颂华这个名词的意思,愣了一下才道:「那你们抓我来……」
话还没说完,一颗药就被弹到了他的嘴里。
乞丐慌得不行,当即便要抠喉咙吐出来。
谢颂华淡淡地道:「你自己也是卖药的,难道还不知道,能这样给你吃的药,自然是入口即化,还想吐出来,这不是白费劲儿么?」
乞丐顿时大哭起来,「你们这是欺负人啊!我得罪了你们谁?不过就是混口饭吃罢了,你们这些大富大贵的人做什么要跟我们这样的小老百姓过不去啊!咬死啦!」
一把破锣嗓子嚎起来也着实叫人听得耳朵难受。
谢颂华皱了皱眉,然后直接摆手,「去!把他给我清理干净了,满屋子都是味儿。」
管家跟着谢温华一起来的,闻言立刻招呼了两个管事,一左一右就将那乞丐给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