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江淑华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谢颂华便将目光转向了她身后的一个二十多岁地宫女身上,「若我没有记错,你是太子妃跟前地姑姑吧?
上回我在皇后娘娘的宫里喝茶,太子妃过去地时候,我见过你,你似乎叫银霜?」
那宫女连忙上前来行礼,「回宸王妃地话,正是奴婢。」
「太子妃地规矩是极好的,纵然身为储君正妃,也半点儿没有骄矜之色,她跟前伺候的也都是好的,正好你在,你便教教这位宝林,见着我,该行什么礼。」
银霜脸上也不由现了几分难色。
她今日过来,原本是太子妃想要给江宝林做脸,也是为了让谢家看看东宫对江宝林的看重。
哪里想到这谢家竟然这么糊涂,竟将宸王妃找了过来,在这里迎接江宝林。
这……
这成什么样子啊!
谢家东宫想要拉拢,可是宸王府,东宫也是绝对不愿意得罪的。
所以银霜很快便打定了主意,「王妃是超一品的内命妇,按照规矩,宝林当给王妃行叩首礼。」
谢颂华淡淡地看向江淑华,「当日祖母请了应嬷嬷来府里教规矩时,你便因为犯了错被禁足不得出门,大概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规矩没有学好。
本王妃今日也不与你计较了,横竖你旁边好歹还有懂规矩的在教着,那么,便跪吧!」
「谢颂华!」
江淑华这段时间着实顺遂多了,眼下如何能吃得下这口气,只差破口大骂了。
谢颂华嗤笑了一声,便再一次起身,这才转向谢老夫人,朝江淑华那边扬了扬手,「祖母今日唤我过来,是特意来下我脸面的?还是对宸王府对王爷有什么不满?」.
自她嫁入宸王府,虽然已经贵为王妃,可来往谢家,还是同从前一样,并没有摆过一次王妃的架子。
进门便给一众人等行礼问安,唯一一次展露锋芒,就是在香山寺,却是对着齐家老夫人。
因而谢老夫人内心深处到现在仍旧将谢颂华当成那个从乡下来的孙女儿,纵然如今体面从容之态甚至超过了京中许多贵妇。
可谢老夫人打从心底里还是有些看不上,总觉得她在自己面前,还应该是从前那个怯懦的样子。
所有的光鲜亮丽的头衔外表,都只是表象而已。
直到今日,她忽然如此不顾情面,撕掳开面上的一切,她才猛然发现这个少女,已经站在了比她还高的位子上。
不光谢老夫人,在场的谢家人都有这种感觉。
安氏呆呆地看着站在屋子中央的谢颂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齐氏却是恨得眼睛都快要喷火。
还是余氏先反应过来,连忙道:「三丫头可千万不要误会,老夫人也是想着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姐妹几个好歹也曾在一处读书识字,纵是从前有些龃龉,如今借着这个机会说合说合,大家说开了,往后还能互相帮衬。」
说着她立刻话头一转,「这是这事儿事先没有与你通个气儿,也是疏忽了,断然没有对王爷,对王府有不满的意思。」
银霜也立刻反应过来,连忙笑着打圆场,「王妃可千万莫要生气,原是我们太子妃想着江宝林自小在谢府长大,如今诞下小郡主,合该给两分体面。
江府远在千里之外,归宁自是不便,所以才想着让宝林来谢家看看,万万没有想到今日王妃也在,反倒冲撞了王妃,奴婢带我们太子妃给您赔个不是。」
她话是这么说着,心里却将谢家这几个恼得不轻。
这都是什么事儿,好好的一桩好事儿,若是一个不好将宸王妃给
得罪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且方才宸王妃说是要去三王府赏花,分明就是临时的推脱之意,可这话里,未必没有警告的意思。
连她都这么说了,谢老夫人和齐老夫人双双哑口无言。
谢老夫人看着谢颂华那张冷脸,只觉得气血上涌,眼前一阵阵发黑,偏生她现在半点儿立场都没有。
撕扯到眼下这个局面,说来说去,还真的只能说是她思虑不周。
她只能将心里的那口气咽下去,缓声道:「三丫头莫要生气,这件事情是祖母仓促之间决定的,只因你一向孝顺,祖母有事儿叫你,你即刻便过来了,所以竟忘了这礼数上的规矩,祖母给你赔个不是,你也莫要往心里去。」
齐老夫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眼下到是她里外不是人了。
谢颂华脸色变得也快,立刻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原来是这样,祖母年纪大了,心里盼着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心情,孙女儿可以理解。
只是,下回可莫要再如此了,我这巴巴儿的赶过来,还以为府上是有什么大事儿,管家那儿也匆匆忙忙地准备我回娘家。
等今儿这事儿传出去,便是我心里理解,不说叫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