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让谢颂华有些措手不及。
这妇人成亲之后正式的走动,便与夫家在外面的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高盈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如此问出来,多少显得有些奇怪。
谢颂华面上不露任何端倪,只是笑着道:「若是到时候我和王爷有空,一定去。」
没有一口答应,高盈也一点儿不恼,又说了会儿话便告辞了。
谢颂华多少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今儿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姑娘不知道,」丁香一脸八卦的样子凑了过来,「此前陈大人出了外差,据说是因为高大人给他使了些绊子,后来是咱们老爷帮衬着,让他出去了。」:
谢颂华便瞟了她一眼,「你倒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这朝堂上的事儿,奴婢自然不清楚,」丁香仍旧那般压着声音说话,「不过奴婢倒是知道,高姑娘得知了陈大人的去处之后,偷偷去找陈大人了!」
「什么?」谢颂华这才真吃了一惊,她停下脚步难以置信地看着丁香,「你可不要胡说。」
「奴婢才没有胡说,」丁香恨不能拍胸脯保证,「这事儿如今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奴婢在外头听来的。
说是高姑娘瞒着家里直奔陈大人任上去了,高老爷知道的时候,人都已经到了,要不然这么长时间,高姑娘一直没有踪影?碰到什么事儿,高夫人只说她病了,这病了也该有个探病的吧?
之前跟姑娘往来的贵女那么多,可病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听说谁去高府探她了。」
这么一说,似乎也确实是这么回事。
再联系方才高盈的话……
若是她真的追去了陈留的任上,他们俩的婚事便是不成也要成了。
不然高家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
而高盈,自离开家门那一刻起,她的性命就落在了陈留的手上,若是陈留执意不娶她,她这辈子就算是毁了。
更何况,即便是单方面的,可奔者为妾……
这个高盈,还真是一腔孤勇。
那这门婚事,到底是不是出自陈留的本心,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了。
兰姑姑却是欲言又止,等丁香走开了才道:「姑娘还是与高姑娘保持些距离得好。」
见她认真听着,兰姑姑便接着道:「高姑娘对陈大人,实在算得上是一往情深,这样偏激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若是叫她知道了陈大人对姑娘的心思,奴婢觉得,恐怕这麻烦不会小。」
谢颂华轻轻点头,「你说得是,往后我会仔细留意着。」
她心里蓦然想起原主认识的那个陈留。
再回想上一回见他,明明是同一个人,身上的气质都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到底是朝堂这样的名利场,身处其中,很多事情便不由自主。
更何况,他一个无权无势的读书人,干干净净地进来,如何能不染一身颜色?
谢颂华轻轻摇了摇头,只是略有些感慨。
她对陈留没有感情,自不会为此平添烦恼。
眼看着就要年关,谁知老夫人忽然来了口信,邀她一道去赏梅花。
京城东边有一片著名的香雪海。
也不知道是前朝何人种的,漫山遍野的都是梅花,眼下这个时节,正是梅花盛放的时候。
那山头原本是皇家的地盘,在先帝的手里建了座寺庙。
只是到了裕丰帝的手里,佛教式微,那寺庙虽然是皇家所建,平日里却也没有了多少香客。
倒是京城里的富贵人家,会在冬季的时候上山去赏梅。
去年一片忙乱
,自然没有这样的兴致,可今年,对于谢家来说,算得上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有些热闹的事儿也要筹备起来。
谢颂华听了兰姑姑说起往年的热闹,不由也跟着动了心。
当即便回了信,等那日直接去香山寺碰头。
萧钰自然是没有空的,谢颂华几乎都将他给忘记了,等到第二日要出门了,才想起来,礼貌性地让个小丫鬟往前院递了信。
果然得到的回答是,让她自己好生去玩。
霍管家一早就准备好了马车,马车上的东西也一应准备得妥妥当当。
难得的一个晴天,除了街道上,到处都是白色的雪,显得这天色都更亮堂了几分。
能出去玩,大家都是开心的。
车夫知道路,还在一路上滔滔不绝地介绍着。
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地方。
还没有上山,就已经闻到了阵阵梅花清香。
上山的路原本是一条长长的台阶,可如今不兴佛事,自然也就没有多少虔诚的香客一步步地爬上去。
为了方便贵人们游玩,便又兴建了一条直接通往山顶上的马车道。
等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