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想清楚,前头的欢喜姑姑便拾级而上,带着谢颂华进入到另一间密室。
等从密室出来时,外头便是一座宁静的宅子。
宅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欢喜姑姑打开后门,便有一辆马车等在了那里,见着她过来,赶车的人一句话都没有,恭恭敬敬地就迎着她上去了。
谢颂华坐进了马车之后,想要掀开帘子看一眼,却发现,这马车的车窗是假的,只不过是在外头蒙了两层布,看着像是窗户似的,里头实际上严严实实,像是一间密闭的笼室。
欢喜姑姑眼看着马车走远了,这才慢慢悠悠地关上了门,然后倚在门上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此时的月亮已经缺了一块,看着疏疏落落的,平添了几分孤寂的味道。
「看来你挺闲。」
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欢喜姑姑站直了身子,朝声音的来源看过去,接着便勾唇一笑,「是挺闲,要不然,咱们来做点儿好玩的事儿?」
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从般昏暗的暗影中走出来,露出一张丰神俊朗的脸,在稀疏的月光映衬下,越发好看得不似真人。
欢喜姑姑一身大红洒金的衣裙,摇摇晃晃地走到了那人身边,才要将手搭上对方的肩就被对方避开了。
「没趣。」欢喜姑姑也不恼,自顾自地拎着那盏灯笼进屋,「闲倒是不闲,最多是忙里偷闲,人家伸到我楼里来了,我还没剁了他那双手呢!」
说完她忽然扭头,看向后面的男子,「你今儿怎么来了?是因为……你那个未婚妻?」
说着她「咯咯」地笑了起来,「原来外头的传言也未必都是假的,看来咱们的宸王,这是动了真心了?」
院子里站着的男子,不是萧钰还是谁?
萧钰闻言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她只是想当个好大夫,不要将她牵扯进来。」
欢喜姑姑闻言只是耸了耸肩,「你这跟我说没有用的呀!又不是我做主将她牵扯进来的,再说了……她马上就要嫁给你了,想不牵扯进来都不行了。」
萧钰没有说话。
欢喜姑姑却像是来了兴致,她干脆往回走,一直走到了萧钰的面前,目光灼灼地打量着他,然后难得的神色认真,「如琢,你真喜欢上姑娘了?」
虽然尾音带着点儿疑问的样子,可话里头的语气,分明是已经认定了的实事。
「你莫要胡说,这事儿……都是那姓韩的闹出来的。」
「噗……」欢喜姑姑却「噗嗤」一笑,然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种事情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我若是连你这点儿心思都看不懂,白活了这么多年不说,也白在这种地方过了半生了。」
萧钰还要再解释,欢喜姑姑却摆了摆手,「罢了,你也不是不懂轻重的人,只不过……作为长辈,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你自己要清楚,娶了妻子意味着什么。」
「只不过是一纸婚书而已,她需要一个可以容她研究医学的地方,我给她就是了。」
月光下的男子脸上带着一种惯常的自负。
那是一种习惯了将所有事情都握于掌心的人才会有的自负。
只是……
这个男人他不知道的是,感情这种东西,其实是最没有办法掌控的,不管是自己的感情,还是对方的感情。
不然,世上何来那么多的痴男怨女。
只不过,当局者迷,外人指点不清楚,多说无益,只是希望不要有一天,他会在这上头栽跟头。
「罢了,你一向有你的主意,不过倒是那件事情,你那边怎么样了?时间可不多了。」
「恐怕还要一段时间。」
欢喜姑姑脸上
的笑意终于慢慢地消退了,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喃喃了一句,「没意思透了。」
而谢颂华此时坐在马车上,干脆闭上了眼睛,尝试获取外头在声音。
丁香一直战战兢兢,直到这个时候方才放松了一点儿。
她自然也发现了这马车里头没有车窗,偷偷地咽了好几次口水才敢开口问道:「姑娘,这个马车该不会把咱们弄到什么地方去卖了吧?」
谢颂华看了她一眼,也跟着压低了声音问道:「难道还能有比方才那个地方行情更好的?」
丁香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看到自家姑娘的眼神之后,才哑然失笑。
可不是!
君莫醉可是京城最负有盛名的青楼,若是要卖人,卖到君莫醉才是最划算的卖法,都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姑娘这么一句话,倒是让她放松了许多。
马车行走了挺长一段时间,才停了下来。
外头赶车的人仍旧是一语不发,默默地替主仆俩将车帘子掀开,便守在了一旁。
谢颂华带着丁香下来,就看到叶容时守在对面的马车旁。
「嗐!我还以为她们骗我呢!好端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