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东西一向很安静,谢颂华又是真的饿了。
两个人相对无言,安安静静各自进食。
一直到碗里的面疙瘩都吃得差不多了,萧钰才拿出帕子慢条斯理擦了嘴,然后伸手指了指她手里的碗,「这碗我吃过了。」
谢颂华刚刚吃饱,心情正好,闻言脸上的笑容便凝固了。
她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一共就两碗,要换下他那碗,她不就只能吃这碗辣的么?
可……
尴尬也只是一瞬间,她随即便理直气壮起来,「是你有洁癖,我又没有。」
说完不等他开口,便伸手收了他面前的碗,才放到一旁的盆里面,就被另一双指节修长的手给接了过去。
「我来。」
「嗯?」
谢颂华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转脸就见他已经在自己旁边弯下了身子,手里十分寻常似的拿着那块白色的洗碗布。
「你做了饭。」
淡淡的四个字,就算是解释。
可这个解释,落在他身上怎么觉得……那么奇怪?
他可是宸王萧钰,堂堂大启最尊贵的王爷。
他竟然会洗碗?
心里这么想着,谢颂华下意识地就问了出来。
「不会。」
好像是为了印证他说的这句话,「咣呲」一只碗就掉到了地上,摔成了几瓣。
亏他还记得第一时间带着自己一起跳开,谢颂华抽了抽嘴角,「算了,还是我来吧!」
萧钰却干脆把洗碗布放下了,仍旧一脸平静,「让百越来吧!」
「好!」谢颂华才要过去的脚步立刻转了个弯,二话不说往旁边的水缸去打了干净的水,直接洗手去了。
萧钰目光自那边放着脏碗的盆上扫过,唇边不由浮起一丝浅笑。
等两个人从膳房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的时辰了,外头一片静谧。
此时是深秋的时节,夜里有些泛凉,但是空气闻着有些清冽的味道,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这件事情,赵青山和秦胜会怎么样?」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谢颂华忽然问道。
「押解回京,应该会令都察院联合大理寺和刑部量刑。」
「赵青山是太子的人,秦胜是我父亲提拔上来的……」谢颂华顿了顿,有些犹豫,「会牵连更多的人吗?」
「会。」
「那我父亲……」谢颂华闻言连忙上前一步,却不知道后面的话该怎么说出口。
眼下人在登州,卫所不敢轻举妄动,谢温华是自家人,剩下的也就是锦衣卫了。
若是要控制事态的发展,在登州做干净手脚是最容易的。
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