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夫人的帖子下到谢家的时候,萧钰也同样得了消息。
黄子澄的脸色有些难看,「华阳夫人与那韩翦关系匪浅,上次韩翦便是利用华阳夫人让王爷不得不应下婚事。
眼下这等非常时期,又将谢姑娘召过去,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儿,王爷,咱们该怎么办?」
百越原本十分讨厌谢颂华,可如今婚事已经定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谢颂华和萧钰算得上一荣俱荣,一损既损。
这让他觉得十分不爽,却又无可奈何,此时闻言便咕哝道:「若只是为难倒也没有什么,就怕那谢姑娘将其认作好人,反被利用来对付王爷。」
黄子澄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到底还是没有说。
「钦天监的日子算好了吗?」
「啊?」
百越正在与他说谢颂华的事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黄子澄却是眼睛一亮,神色陡然间轻松了许多,「算好了,已经送了过来。」
「那还等什么?」
黄子澄立刻应了一声,走了出去,萧钰也转身进了内室。
只留下一个百越站在原地一脸茫然。
谢颂华来的时候,慧敏也在。
正偎在华阳夫人的怀里说着什么,「姨婆,你可不要被那个人给骗了,他可真是满肚子的坏水,一张棺材脸,心里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华阳夫人笑吟吟地一面听她说话,一面吃旁边宫女签过来的水果。
听到说谢颂华到了,连忙让人进来。
慧敏便悄悄在华阳夫人的耳边说了两句什么。
华阳夫人只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笑意未减。
谢颂华规规矩矩地给坐在上首的两个人行过礼,然后便被华阳夫人给叫了起来。
「谢家果然是有福气的,这样一个乖巧伶俐的女儿流落在外,这都能找得回来,将来还不知道会有多大的造化呢!」
谢颂华连忙客气道:「夫人谬赞了,臣女愧不敢当。」
「你治好了我的病,这就是最大的本事了,不说满天下,就是整个京城,哪里还能找出第二个你这样的姑娘来?
不过最有福气的,还是我们宸王,怨不得从前一直不肯娶亲,原来是月老早就替他选好了美娇娘。」
听到这话,靠在华阳夫人身上的慧敏郡主身子微微一僵,看着谢颂华的眼睛里闪过几分怨毒,但到底还是没敢露出端倪。
华阳夫人像是心有所感,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提到婚事,谢颂华便微微垂下了脸,这本就是时下女子应有的一个正常表现,也不至于失礼。
华阳夫人见状便又笑了,「这孩子,竟这样害羞,你我有缘,在我这里,就很不必这样见外,宸王那孩子呢,也是我自小看着长大的,这眼看着都快三十了,我心里也替他的终身着急,眼下看着他的将来有了着落,心里是当真高兴。」.
说着便轻轻地朝她招了招手,「坐过来些,不要离我那么远,往后都是一家人。」
谢颂华颇有些不自在,尤其是慧敏还在旁边。
更何况,她与这华阳夫人是当真不熟。
但人家是高位者,眼下没有她拒绝的余地,因而也只能往她那边坐了过去。
谁知华阳夫人忽然就拉住了她和慧敏的手,将两个人的手交叠到了一起。
谢颂华悚然一惊,才要将手收回来,华阳夫人便红了眼睛,目光中带了几分希冀地看着她,「前几天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也确实是慧敏的不对,她自小就是这个样子,被娇养惯了,做事顾前不顾后的。
你不知道,她与她那宸王舅舅关系特殊,当初宸王在围场救了她一命,这孩子心里一直感激,偏生你们那位宸王又是个冷冷清清的性子,慧敏一心想要报答一二却无门路。
心里就想着跟你亲近亲近,又生怕你不肯接受,这才闹出了强带你去的事情来,到底是这孩子处事不周全。」
她一句一句,说得情真意切。
谢颂华便微微垂着头,一声一声,安安静静地听着。
华阳夫人见她没说什么,便接着道:「今儿是我特意将你们都叫了过来,也是想当这个中间人,让你们把误会解开。
毕竟偏生又赶巧,发生了那么两件事情,竟害得谢姑娘和谢公子差点儿出意外,着实是叫人心惊胆战。」
说着她便朝宫女颔首示意,很快宫女便捧着几个托盘走了过来,「这些是我特意挑得一些礼物,就当是我这个做长辈的,替慧敏与你说一句对不起。」
谢颂华当即满脸惶恐之色,连忙抽回手,走到前头跪了下去,「臣女不敢。」
华阳夫人便也顺势松开了慧敏的手,笑着亲自拉她起来,「这么说,你不再生慧敏的气了?」
这算什么?
谢颂华咬着后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