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谢颂华才注意到,短短半个时辰,韩翦的脸色已经难看了许多。
她连忙再仔细听了一会儿,讶异道:「你刚刚是一直在压制着?」
塌上的男人又闭上了眼睛,并没有回答她这话。
谢颂华却谢颂华却是不再客气,直接上手,就要去掰他的眼睛。
韩翦几乎是立刻往后移了一步,然后目光如刀似的看着她。
谢颂华正色道:「这是必要检查,不然我没有办法确定。」
韩翦便目光警惕地看了她两眼,沉默了两息之后,终于还是靠了过来。
谢颂华这一次倒是确信他是真的找自己来看病的,眼前这个人分明病得不轻,而且……似乎有中毒的迹象。
她认真地检查了一下他的眼睛,神色越发变得凝重起来了。
「公公病了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吧?最初是不是有些畏寒、头痛、乏力?」
韩翦等她检查完了眼睛,便仍旧靠在了迎枕上,像是不愿意与她对视似的,闻言只淡淡地答道:「是有些头痛。」
「多久了?」
「约莫半个月。」
「那如今呢?」谢颂华立刻接着问,「如今还在发热,有无嗜睡、呼吸急促的症状?」
「嗯。」
果然!
谢颂华想了想,抬眼一看,那人还是如方才一样的姿势,动都没有动。
她干脆也不打招呼,直接上手去摁他的肚子,同时问出口,「可是这个地方痛?」
可她的手才碰到他的衣襟,眼前就是一花,然后一个天旋地转,人就被掼在了地上,半边屁股都疼到差不多失去了知觉。
谢颂华甚至没能在第一时间哀嚎出来,脑袋出现了几秒钟的死机时间,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顿时破口大骂,「你有病吧!」
骂完才发现他脸色越发难看了,甚至额头上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唇色更是惨白一片。
这让她接下来的问候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
「习惯了,」韩翦微微睁开眼瞥了她一眼,又仍旧闭上了眼睛,「你要做什么?」
气息却比方才虚弱了不少。
「你让我来给你看病,我还能做什么?」
谢颂华着实是被摔出了些火气,语气自然不大好,谁料对方听了之后,却是语气平常道:「那看吧。」
似乎是等了半晌不见她有动作,睁眼就看到谢颂华仍旧坐在地上。
「屁股痛麻了,爬不起来。」谢颂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
「嗯。」
「……」
绝了!
谢颂华咬了咬牙,等痛过去了,才扶着一旁的椅子慢慢地站了起来。
这得是倒了多大的霉,才会成为一个被病人打残的大夫,而且是被打残之后还得尽心尽力医治对方的大夫。
「你再动手,我就不干了!」
「再废话,就拖下去。」
「你……」
谢颂华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手在碰到他衣襟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确定了对方没有再下手的意思,这才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开始。
韩翦的情况确实不大好,其实原本卓院使判断得也没有什么错,基本上就是肝上的问题,且这个病……
却又与她从前所了解的不大一样。
谢颂华直接将他的衣襟解开了,纵然到这会儿心态已经调整好,极力心无杂念地替他诊治,却猛然被***在面前的景致给迷了眼。
「我是大夫,我是大夫,我是大夫!」
谢颂华稳了稳心神,虽然做过很多手术,也曾在别的科室轮转过,但是天地良心,她真的没有见过这么优秀的胴-体,而且看着手感真的还不错。
不行不行,她怎么能被这种世俗的美***惑?
更何况……
「他是太监,他是太监,他是太监!」
果然,这个洗脑包一出,所有世俗的欲望都能消退得干干净净。
转脸却对上了那死太监一双危险的眼睛,吓得她一个激灵,最后连手指下紧实的手感都感觉不到,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这里会痛?」
「你吸一口气。」
「好!再慢慢吐。」
「对,这个地方呢?这样呢?」
谢颂华顶着对方极不耐烦的眼神,尽职尽责。
一来自己现在的小命捏在他的手上,二来,她是真的对他的病有了兴趣。
这段时间,在自家的藏书楼里搬了许多古医书出来啃,又把卓院使和他师父的医案看了大半,加上卓院使特意针对她的情况给了一些专门的教授和训练。
如今她对这个时代医学的掌握已经突飞猛进,再结合前世行医的功底和经验,医术不说出神入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