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夫人来过谢府之后,赵家的赵老夫人也出现了。M..
要说七拐八绕的关系,赵家与谢家还真有一点儿,只不过因为关系太远,都是上面两三辈上的联系,因而谢家和赵家以往也没有往来。
这一次赵老夫人上门,却是直接以亲戚之名相称。
同高夫人的出现一样,也是为了及笄礼来的。
眼下的情势大家心知肚明,既然答应了高家,焉能不答应赵家?
就这样,谢颂华和谢淑华两个人及笄礼的正宾就定下了,至于赞者,谢颂华直接就跟老夫人言明了,她想请谢荼,这一点自然没有任何人反对。
至于谢淑华请了谁,却没有人知道。
两位姑娘一起举办及笄礼,又是赵家和高家的诰命夫人来给她们做正宾,这热闹可小不了。
府里上上下下的都在为这件事情忙碌。
老太太还专门开了库房,让齐氏给她们两个人选及笄礼上的笄簪冠。
针线房也在日夜赶制两个人的礼服。
厨房下预备正日子要用的蔬菜点心,更有门房上忙忙碌碌的派发帖子。
老太太一再嘱咐姐妹两个,“要知道这及笄礼一过,你们就是大姑娘了,这一次的及笄礼,我们请了许多夫人太太姑娘们参加,你们要拿出应有的气度来。
正好,等灵师算来的卦上说,巳正是吉时,等行完了礼,正好招待大家吃席,而后便在小香山上听戏,你们姐妹两个就跟着你们太太一起招待客人,也叫大家都看看我们家姑娘的规矩。”
老太太这么说,谢颂华和谢淑华自然应是。
谢颂华心里清楚,这些都是场面话,实际上为什么要使劲儿让她们两个人露脸,大家都心知肚明。
皇后和高贵妃深居内宫,外头的这些事情,赵老夫人和高夫人便是她们的眼睛。
眼下外头的传言各不相让,就是京城那些贵府圈里也在讨论。
据说还有人去问了道玄大灵师,但是大灵师给的答案非常含糊,总结出来一句话就是,天机不可泄露。
这就越发让人觉得这谢家姑娘的天凤命格是确有其事了,同时也更加叫人琢磨不透,这命格到底是落在谁身上的。
便是宫里的皇后和高贵妃样的人物,也都在这上头放心不下。
既然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位,那就只能尽人事,先来考察考察,说不定能窥见几分端倪。
宫里头有这样的意思,京城的这些人家,自然也就想凑这个热闹。
因而到了十月初十这一日,谢家一大早就宾客盈门,虽然都是女眷,可也着实热闹。
谢家三妯娌甚至连姑太太一同在二门上迎客。
寿安堂颐和堂各处都是热热闹闹的欢声笑语。
好在及笄礼结束前,谢颂华和谢淑华都不必出去招待客人,只等吉时便好。
及笄礼的仪式放在了浣春阁里举行,这里地方宽敞,四面敞亮,适合许多人一起观礼。
之前她们上课的时候,只觉得这个地方空旷寂静,这会儿塞进这么多太太小姐们进来,反倒显得有几分拥挤。
放眼看过去,谢颂华根本没有两张熟悉的脸。
她虽然回了谢家,但一般走亲戚的事情也轮不到她,安氏和余氏自然只带自己的女儿,老夫人是在家中做老封君的,一般的人情走动已经不参加了,至于齐氏,根本不会想到她。
因而这一次老夫人少不得要跟其他人来介绍她。
对于这个从乡下来的谢家姑娘,来的人大多充满了好奇,毕竟这种富贵人家的孩子抱错的事情,也就只有在话本子里才能见着了。
因而明里暗里对谢颂华多有打量。
但她从头到尾都只含着淡然的笑容,规规矩矩地站在老夫人的旁边,没有一丝窘迫,也没有半点忐忑。
遇着老夫人或齐氏给她介绍人,便按着规矩一步不差地行礼问安。
于是便有宾客在私底下赞叹,“不是说从乡下来的?这看着哪里像是乡下的姑娘?瞧着道比许多人家的姑娘规矩还强些。”
“到底是谢家的骨肉,哪怕流落在外,生在骨子里的气质总不会错。”
这些言论并非私密地说,等落到了老夫人的耳朵里,她看向谢颂华的目光便又多了两分满意。
只是一直站在一旁的谢淑华脸上不大好看,但是想想这些天在外头的传言,便又将腰杆子挺直了,谁说那天凤命格就一定是在齐氏肚子里出来的?
说不定她才是那个天命之人呢?!
谢颂华站在老夫人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却在想着这两天叫玉如琢帮忙查到的事情,心里在暗暗想着对策。
“不用在意她们的目光,你是我们谢家的孩子,就是我们谢家的孩子,堂堂正正的。”
谢颂华微微一偏头,就对上了谢文鸢慈和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