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红衣看它那副不受教的样子就来气。
“哦?本来我以为我们同病相怜,是以愿意在此地等待于你,而今,看来是我太过心善了?”
说罢,当真扭转头,便要走。
不用证据,盛红衣便能笃定这位是麒麟一族觉醒血脉的旁支。
起初刚见到它的时候,它看起来高深莫测,着实让盛红衣有些戒备。
后来,它身份揭晓,盛红衣洞悉了它的身份,起先还以为它是个聪明的。
可,这会子她都在这儿等它了,它不是发呆,就是不知所谓的恼羞成怒,盛红衣已经产生了怀疑。
它看起来这么蠢,是她看错了人,还是麒麟族本身就蠢,被这么蠢的旁支蒙蔽在鼓里。
果然,她刚抬脚,后面那人叫她:
“等一下。”
盛红衣眉头皱的死紧。
嘿,她可真看不上它这犹豫不决的性子。
盛红衣看似勉为其难的停下了。
本身,她也是装腔作势,再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之前,她怎么可能真的走?
黄麒南忍不住道:
“既是同病相怜,咱们更应该互相帮助,可是阁下自一开始却咄咄逼人。”
盛红衣冷然道:
“我在此等你,还不足以说明我的诚意么?可是你呢?在我眼皮子底下已是做了蠢事而不自知。”
黄麒南长吸一口气,忍住,其实它应该拂袖而去,可,心底就是犹豫不决。
它今日举止之反常,它自己也感觉到了。
它也不知为何如此,可它却……潜意识里就是不想走!
它这会子还替黑莲找补起来,兴许是它表现的实在反常,惹了这个煞星。
它叹了口气,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它觉得自己没救了。
“我做什么蠢事了?今日那猿三爷惹恼了你,我也没有久待,就出来了。”
“若是你觉得是我把你引荐于它而恼怒,那我也没办法,实不相瞒,我也没想到你们谈成那般。”
它也很烦啊,那猿三爷惹恼了黑莲,难道没有惹怒它吗?
随便将它的身份暴露于外,可见是毫无诚信之人。
可,没了猿三爷,它报仇的事情就失去了助力。
它心里清楚,这些日子,主支越发没有耐心了。
只因为,主支的修为已经十数年没有寸进。
留给它的时间不多了。
而今,是不是只有黑莲,是它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可,据它所知,双头莲族更加穷凶极恶,似乎已经知晓了黑莲觉醒血脉一事?
它不信黑莲不知。
却为何,黑莲还能如斯淡定?
盛红衣已经不想跟它打哑谜了,她发现她兴许同麒南就是不合。
就和在荒原大陆一般,无论如何说话,就是没法说到一处去。
这在八卦之说上有个说法,叫做八字不合。
她大约真的没办法跟它“合拍”,无论何时何地。
奈何,她现在还不能彻底对它来个眼不见为净。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直白一点:
“说你蠢你还不承认,那人是姓猿吗?连它是什么人,你都搞不清楚,就敢同人合作?被人卖了,你都还替它数钱吧?”
“你说什么?它不姓猿?”
黄麒南一愣,真的震惊了。
它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它到底不是个蠢人,经此点拨,它立刻就察觉出了端倪。
半晌,它恍然大悟。
和猿族有关系却又通晓那等术法的,只有……巫族?!
“难怪,那帮狗贼有那么多的丹砂和符纸,我……早该想到的。”
黄麒南和盛红衣不同。
它是土生土长的麒麟一族,天然和巫族不是同类。
哪怕它要报仇,族中不睦,可它自认为这改变不了它们妖族和巫族生来对立的态度。
盛红衣哼了一声,戳破它:
“不要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便只是猿族,你想要借助的是谁的势力,你自己心里清楚。”
猿族同巫族什么关系,十五族之人,大约无人不知。
麒南说这话就没意思了。
猿族都被排挤到魇山附近的角落里去了,还能有多少势力?
说白了,麒南想要借助的依旧是猿族同巫族之间的那层关系。
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裹了一层猿族的皮,就真的装作不知道了?
虚伪。
黄麒南猛然“咳咳”两声,一来是真的掩饰尴尬,二来也是被噎着了。
这黑莲说起话来,硬的跟石头似的,还玩命儿的朝它扔。
“不是,我说黑莲,咱俩曾经有仇吗?我怎么觉得你特别的针对我。”
这么一来二去的,黄麒南觉得,自己的皮都要被对方揭掉一层了,还谈什么脸面,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问。
因为它发现,同黑莲虚与委蛇啥的也不管用,黑莲嘴巴毒辣,心狠,关键眼还利。
与其被她当面识破,还不如直来直去。
它这会子也回过味来了,黑莲能在这里等着它,绝不可能是来跟它打嘴仗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