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红衣刚要说话,魍原已经说话了:
“大家都不是讲究这些的人,没事,我看你们还是快些找火种去吧。”
“我便留在此地稍作准备。”
季睦和盛红衣对视一眼,都说好。
于是,两相分开,盛红衣同季睦也没有耽搁,出门去了,留魍原在洞府之中。
季睦先是带着盛红衣熟悉环境,他提前了几日到此,也不是白来的。
他把附近的情况都摸熟了,这会子正好同盛红衣一一介绍。
盛红衣自是拿出魍原前辈给的玉简同季睦一道分享参研。
两人摸索了一会儿,季睦忍不住说起了别的事儿:
“师妹,你觉不觉得魍原前辈好像有事儿故意支开我们呢?”
盛红衣何等敏锐之人,怎么会没有感觉?
不过她并不在意。
“前辈大约有自己的事情吧?谁都有秘密不是吗?”
季睦闻言微微挑了挑眉,他倒是没想到师妹同这位鬼修前辈之间的信任已经如此深厚了。
他同师妹对于魍原的信任度自然不同,他所说这话也是行提醒之责,师妹既然不当回事,可见这位前辈足够使人信任。
师妹信,他便信。
他随之点点头,表示这事儿他心中有数了,他拿着玉简指了指一处地界:
“这里,距离我们所住之处不过数里,这里的火常年甚少停过,我看我们先去这里吧!”
虽说火种会隐匿,可已经燃出的火隐匿不了,有火之处,火种必然相去不远。
盛红衣表示同意:
“嗯,先去这里吧。”
这来鬼火渠的头一件事情,却是将魅鬼的魂魄炼化了。
魅鬼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但天外飞石的事情依旧谜团重重。
这事儿,盛红衣一直惦记着呢。
甭管怎么说,先处理掉能处理的便是了。
两人一路低低飞掠,季睦乃是水灵根为主的修士,脚下遁光乃是黑色,在这幽冥界,远远看来倒是不打眼,几可以假乱真。
盛红衣就不行了,她是五灵根修士,遁光的颜色那是五彩斑斓,距离彩虹也就差一点儿。
然,在鬼火渠盛红衣的顾忌就比较少了。
拜这里本就算是半与世隔绝所赐。
只不过,到底不能飞的太高。
飞的太高容易被外面的鬼修看见。
却说,盛红衣这边同季睦一起出门寻火种去了。
虚无草自两人的气息彻底消失,又是舒展枝叶又是左右扭动。
一边还自言自语道:
“艾玛,可算是走了。”
他毕竟是长辈,在晚辈面前他总要略端着些,现在盛红衣不在,他顿时怎么舒服怎么来。
他话音刚落,立刻传来回应的笑声:
“哈哈哈,瞧瞧你这丑样子。”
魍原一听,很不客气的喷回去:
“我丑?你就美了?”
那笑声卡了一会儿,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其他原因,他果断换了话题:
“多少年不见,你还是这么个死样子,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了?这是想开了?”
“嗯。”魍原干脆的应了一声。
“哦?真想开了?”
那声音一愣,似不敢相信。
“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
虚无草半倚靠着墙边,远远看去,“人态”十足。
然,回应他的却是一室寂静。
虚无草没再动弹,却也没有停止说话,口气甚至有平日对待盛红衣完全没有的犀利和咄咄逼人:
“怎么不说话?你怕了?”
那声音这时候再次出现:
“激将法对我没用,我只是在想,同你合作,我能得到什么好处,你现在的实力,有些太弱了吧。”
“这样的筹码,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谈判?你又怎么知道,我会答应?”
虚无草动都未动,好似对方正在同他闲聊,完全不是谈判。
“你会答应。”魍原极为笃定。
“笑话!”那声音已经多了毫不掩饰的讥诮。
魍原好似未闻,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
“这么多年,我不好过,你也同样不好过,除非你愿意回去,否则,唯有同我合力,才有一线生机!”
“生机?万年前不就算出是死局么?你竟敢诓我,多年不见,你竟然学会信口开河了。”
声音陡然锋锐,一时如万剑齐发,怒意夹杂着杀气,已是沉沉压下。
很明显,这般显露的实力,明显是高于魍原的。
因为虚无草整个都被“压”趴在了地上。
整株草从原本水灵灵的鲜嫩模样,瞬间如被抽了水,肉眼可见的萎败。
魍原不以为怵,声音有些闷闷的,好像被什么压制住了,但气势丝毫不弱。
何止不弱,他简直是在挑衅。
“你心慌了。”
若不是心慌,何以恼羞成怒。
那声音冷哼出声,虚无草这会子不仅萎败,自最顶端的叶片开始,整株草开始变的枯黄。
谁都知道,叶片枯黄,乃是死亡的象征。
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