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雄城内的石屏土司龙在田的军帐中。 龙在田、王扬祖、禄永命和刁勋正坐在茶几旁边,他们一边品着茶,一边高谈阔论。 这4个土司当中,论官职都是四品武官,他们正式的名称叫宣抚使,管着他们当地的一个州县,按照明朝的土司制度,管着他们当地土着人的军政大权。 这里面资历最老的当然是龙在田,这老头今年50来岁,曾经收张献忠做过干儿子。 张献忠后来混成了皇帝,这是他最有资格显摆的,但是张献忠又是流贼,而龙在田做的又是大明的官,本来他们是水火不同炉的,因此这方面他也不敢夸夸其谈。 其他几个土司都没有他资格老。 现在4个人在这里品茶扯淡,他们根本就没有把那个沐天波和吴兆元放在眼里,此时也根本不屑上城一观,这4个都是官场中的老油条,是当地的大军阀头子,每个人手中都掌管着成千上万的兵马。 在乱世,手中有军队就是大爷。 别看他们的官不是最高的,但是在他们的土着内,他们却是土皇帝。什么黔国公,什么云南巡抚,他们乐意听就听,不乐意听就自以为是,由于沐天波年幼,吴兆元手下缺兵统领,因此他们根本就是驾驭不了这些土着军阀。 对这些土司有利的事他们争着上,打仗死人又没有油水,特别是打硬仗的事,这些对他们无利的事争着退缩,为了保存实力,他们推诿扯皮,借故推脱,偷奸耍滑,欺上瞒下。 沐天波和吴兆元拿他们也没有办法。 这次说圣驾到了城外,沐天波带着幕僚到城头上一观虚实,这几个土着根本就不去。 “各位大人,你说这次来的能是谁?” 品了两碗茶之后,王扬祖扯淡又扯到这个话题上了。 “管他是谁呢?反正不可能是大明武帝崇祯。”禄永命不屑一顾的把身子靠到了椅子上。 刁勋道:“在下觉得,还是龙大人说的有道理,绝对是有人冒充皇上。这人胆子不小,竟敢冒充大明武帝,不用说这5个锦衣卫也是冒牌货,来到我们楚雄,招摇撞骗意欲何为?” “刁大人真是幽默,刁大人都说出来了,他们是招摇撞骗,还能意欲何为,哈哈,”王祖扬笑道。 “事情怕是没这么简单,”禄永命道,“会不会是吴三桂的人,或者是沙定洲干的,他们这是诈城来了,但是他们装大明皇上,装也要装的像一些,仅带5个锦衣卫,然后一兵一卒都没带,这装像也不会装。”刁勋道。 说了半天就是他们三个在说话,龙在田一直抽着烟,吞云吐雾,一声不吭。 “田大人见多识广,怎么不说话?” “对,田大人有何高论,说来大伙儿听听。” 王扬祖和禄永命道,刁勋也看向龙在田。 龙在田撇着个嘴,把大烟袋瓜子往桌子上磕了一下,未曾说话先嘿嘿冷笑两声,“这是秃子头上的狮子明摆着的事,来的不可能是大明武帝,更不可能是吴三桂,吴三桂如果要来了,他就不会冒充大明皇上了,他就直接开打了,肯定是沙定州的人,” “龙大人说的有理。”三个人不住的点头,“但是沙定州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可以带兵直接来攻城,他这么多兵马,只排派几个人装皇上,有何意图?” 龙在田道:“这正是老沙的精明之处,他当然是诈城来了,他知道我们在这已经做好了准备。上次他来楚雄可是吃了亏,老沙不傻,如果正面冲锋会有更多的伤亡,而且跟我们几家也会闹翻。他先派几个人这样诈开城门,里应外合,这样他就能够轻而易举得下楚雄。他的目标主要是沐天波和那个吴兆元,跟我们自然没有关系,因此也不想与我们为敌,他能够猜到我们出兵是迫不得已。” “龙大人说的有理,既然老沙讲情面,我们也不愿意与老沙为敌,现在蒙自州和阿迷州和亲,老沙实力大增,他和沐天波和吴兆元之间什么仇怨自然跟我们无关。可惜沐天波和吴兆元还有那个杨畏知,还被蒙在鼓里,还要上城一观,观个球啊,哈哈……” 王扬祖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禄永命也跟着大笑,“哈哈哈,王大人说的是,沐天波到底是年轻,吴兆元老奸巨猾,那个自命不凡的杨畏知竟然也没看出这一步棋,马上就要倒霉了还不自知,休想拉我们做垫背的。” 说到这里路由命,收敛的笑容,若有所思的样子,“但是沙定洲仅派6个人来,即便他骗过了沐天波和吴兆元、杨畏知,但6个人能够翻起什么风浪?” 龙在天不以为然道:“可别小看了6个人,如果这6个人个个都是武林高手呢?那哪个都能敌万马千军,可别忘了老沙的老婆和他那个小姨子都是江湖中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