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到了九江府以后,只象征性地接受了一次文武百官的朝拜,就又采取以前的模式,当起了甩手皇帝,把朝野一切大权全部甩给了内阁首辅大臣马士英。
马士英当然高兴,他最喜欢朱由崧这种“有位无为”的皇帝。
让高起潜带着小太监,多多准备美女和酒肉好好伺候,美女、太监加美酒加歌舞就是这位南明皇帝的全部。
但是左家父子当然不干,以前在南京马士英和阮大铖权势熏天,为所欲为,他们左家父子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到了九江,到了他左良玉的地盘,轮流坐桩也该轮到他左良玉了,马士英得靠边站,现在马士英的儿子也死了,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还空着,左家父子就盯上了这个位置。
因此左良玉和左梦庚以侯爷和太子太保的名义,要陪王伴驾,要当朝议政,要分马士英和阮大铖的权。
马士英嗅觉灵敏,瞬间就闻出了异味,立即让刚刚晋升为兵部尚书的阮大铖掌管锦衣卫。
左良玉大怒,他跟马士英本来就对头。
以前马士英近亲繁殖,让他的儿子江湖人士出身的马銮掌握锦衣卫,他们父子独霸朝纲,左良玉就打算以“清群侧”为名出兵南京,清的就是马士英父子。
现在马銮死了,南京丢了,朱由崧成了逃亡皇帝,来到九江避难。可是到九江马士英仍然一家独大,竟然要扶殖阮大铖。
而阮大铖是干什么的?他是个毫无节操的阉党余孽!
说他毫无节操,因其本是东林党骨干,却投降水火不炉的魏忠贤,成为反对东林党的先锋。
魏忠贤被崇祯清算后,阮大铖受到牵连,因此赶紧见风使舵又要投靠东林党,却被拒之门外,一直在野多年。
东林党恨透了阮大铖,但马士英却将他视为宝贝,在南明妄加提拔重用,成了南明的权臣。
左良玉是东林党的门生,是侯恂一手提拔起来的,当然跟马士英和阮大铖尿不到一个壶里。
因此左良玉大怒,带着手下大将气势汹汹闯进皇宫要见朱由崧说事儿。
但是马士英老奸巨猾,和阮大铖带着锦衣卫把左良玉给截住,以朱由崧身体受了惊吓,龙体欠安为由,根本不让左良玉父子接触朱由崧。
说白了锦衣卫还在马士英的手里,然后朝野大事一切均由他这个内阁首辅说了算。
双方在朱由崧临时下榻的皇宫宫门口,剑拔弩张,差点兵戎相见。
多亏太监高起潜从中周旋,大臣张捷、高卓苦劝,左良玉带着人才气乎乎的离开了皇宫。
左良玉父子回家自己的府中,气得摔盆砸碗直骂娘,“马瑶草……我必杀之!”
左良玉立即命人请来了好朋友湖广总督袁继咸和湖广巡抚何腾蛟商议对策。
但是出乎左良玉意料的是,这两个昔日好友,现在全都不支持他了,而是反对他和马士英搞内讧。
理由是现在天下大乱,盗贼蜂起,老主崇祯生死不明,大明朝如风口之灯,老百姓民不聊生,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如果现在这个大明武帝崇祯真是魔教妖孽容易改扮,左公和马阁老应该一致对外,以国事为重,匡扶大明,而不应以一已私利,党争祸国殃民。
左良玉被弄了个烧鸡大窝脖,送走了这二位大臣,左良玉长吁短叹,气得连晚饭都没吃。
刚见好转的病立马又犯了,昏倒在帐中,手下大乱,赶紧找来军医。
左梦庚带着心腹大将马士秀和郝孝忠等守在病床前,等左良玉的病情稳定下来,左梦庚道:“爹,你这都是马士英给气的,朱由崧也是个昏君,今晚我先宰了马瑶草,让昏君退位!”
“混帐东西!”左良玉气得吐了一口血,“不可乱来……”
左梦庚不敢说话了。
“侯爷,您能忍我们不能忍,马士英独霸朝纲,大明江山他马士英有几分功劳?连凤阳皇上的祖坟都守不住,这些年还不是大帅您领着这帮爷们拼杀出来的,刀头舔血,马革裹尸,他马士英和阮大铖算什么东西?”大将马士秀和郝孝忠也忿然不平道。
左良玉脸色苍白,喘了两口气道:“也许袁大人和何大人说得对,马瑶草毕竟是首辅,大明武帝带着人马,马上就杀过来了,我们应该以大局为重。”
马士秀道:“侯爷,攘外必先安内。他不是首辅吗,今晚就让士兵哗变,让马士英发粮发饷,放不下来要他的狗头……”
左良玉连连摇头道:“你们想的太简单了,马士英来到我们九江府之所以还敢这么嚣张,是因为他与江湖武林人士有交集,没看到他带着一帮和尚老道吗,这些人最不好惹,真动起手来,与我们不利。”
马士秀和赦孝忠立即闭嘴。
他们终于明白左良玉的担心了,白天那一场他们的确看到了马士英身边跟着几个不俗的人,应该都是江湖武林高手。
江湖武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