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铸红衣,二十一天人陨。
威名满江湖,单人持笔破界。
“不差。”
林朝辞如此说着,抚平身上的伤口。
翻卷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在他面前,是一片残肢断臂,一处高比五岳却被打崩的山峰,以及,一片泥沙翻涌的干枯江河,隐约能看见泥沙上的拳印、剑痕、焦土等伤疤,更有数不清的树木被连根拔起,或被拦腰截断,以各种姿态倒在这片被人硬生生犁出来的平原上,用这种方式对后来人体现这场战斗有多激烈,哪怕后来人不需要看现场,只需要看那些躺在地上的尸首即可知。
武侠,说到底,也只是武侠。
陆地神仙能飞,却也只是能飞。
能翻江倒海的人,一定能斩将夺旗。
但能斩将夺旗的人,未必能翻江倒海。
一位真正的修仙者,可以用法力凝成剑光,一剑,将这座山峰劈成两半,可武者的境界就算再高,高的顶天了,也顶多是能做到借剑千里,做不到一剑开山,即便是陆地神仙出手。
其实,跟蘑菇弹是一个道理。
对人,杀伤力很强。
对物,杀伤力一般。
哪怕是大伊万,也不可能炸碎类似于五岳这种高山,更别说炸平了,除非是对山的定义不同。
在有些人的眼里,十几米高的小土坡就算是山了。
在有些人的眼里,高度上百米的起伏地形也算山。
故此,二十一位陆地神仙跟林朝辞放开了厮杀,从北凉王府一路杀出来,打断了一条江,让江水断流,又将一座高比五岳的山峰犁为平地,虽然比不上玄幻,动辄就是几十万里的山脉被荡平,却也符合如今的这个高武背景。
只是,在林朝辞眼中,还不够。
“我愈发渴望见到更高的风景了。”
林朝辞丢掉手里的人头,意兴阑珊的叹了口气,体内,只剩下一成半内力,他的恢复能力过于强悍,哪怕是二十一位陆地神仙联手,也不能彻底榨干如今只是一位大宗师的他:“陆地神仙,是站在这些高武世界顶峰的人物,他们确实代表武功的极致,但也仅仅是代表武功的极致,练气四层,对应后天,五层先天,六层宗师,七层大宗师,八层陆地神仙,九层可超越陆地神仙,随后才是筑基,筑基之后,尚有金丹、元婴、化神等境界……武功上限太低了,除非能蜕变成神武,不过,神武还有一个名字,那就是玄幻,拳动山河,脚踏虚空,天道,也不过是神武世界中的武者掌中玩物,诸界联手,虽能给我制造点麻烦,然,我只会是折寿,并不能致死。”
自言自语的说罢。
林朝辞盘膝而坐。
漏斗状的虚幻漩涡于他头顶成型。
无视了雪中悍刀行一界的世界意识究竟有何感受。
反正它的感受也不重要。
陆地神仙都被杀光了。
它现在就像是象棋棋盘上的黑将,在红方主帅的卒、炮、马、车、象、士等棋子的进军下,瑟瑟发抖,活动范围只限于小小的九宫格内。
阻止林朝辞,不让林朝辞恢复?
它有那个能力吗?
“之后,就是风云了。”
一时三刻后,把内力恢复了九成以上的林朝辞缓缓睁眼,白日生雷,但这种异象很快就被林朝辞收敛了起来,除非是受到情绪上的影响,不然,任何一种不归自己掌控的异象都是修炼不到家的体现,说明无法完美掌控修为。
抬笔,勾勒出“传送”二字。
体内的内力瞬间消失了半成。
等视觉效果再度清晰时,已经精准的降落到了风云世界,更精准的降落到了风云的天门之中。
“徐福……归降阴阳家,可活。”
林朝辞如此说道。
跟某个东瀛的阴阳师不同。
徐福这货,怂是怂了点。
但他终究是一位陆地神仙。
如果徐福真愿意投降,他也不是不能给对方一个机会,就像他也愿意给笑三笑一个机会一样。
好歹有过一面之缘。
不宜把事情做的太绝。
不过,如果徐福和笑三笑不愿意,那也就怪不得他了,明确的敌人不杀,总不能留着过年吧?
他的一面之缘还没贵重到那个地步。
“放肆!”
“胆子不小,竟敢擅闯我天门!”
闻声赶来的大宗师骆仙大怒,虽说她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可这并不是她失职的借口。
既惊又怒的冲上前,打算动手。
旋即,被林朝辞一个眼神压倒在地。
让同样闻声赶来的冰皇不敢妄动。
“怎么?”
“连出来见我的胆量都没了?”
“活了几千年……越活越胆小?”
看着风云涌动的天象,以及天空中出现的乌云人脸,林朝辞失望的摇摇头,隔空一撕,就让天空中的异象破灭,身影一动,冰山之中,蓦然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回响,无数冰凌与冰柱在共振的力量下被震碎,随后才是安静。
“臣服……亦或死。”
林朝辞按着帝释天的头颅,让帝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