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羽田浩司,羽田康晴和羽田市代都有些沉默。
他们眼中含着一些郁江看不太懂的情绪。
“丹也,也许这么说有些不合适,但你真的很像浩司。”羽田市代忍不住先开了口。
“长相?”
“不,不是长相。”羽田市代走到一旁,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照片,照片的四角有些泛白,一看就珍藏了很长时间。
她把照片递给郁江,指着上面年轻的人说:“这就是羽田浩司,我跟康晴的儿子。十五年前,他在去美国参加国际象棋比赛的时候遇害,凶手至今仍未找到。”
郁江装作不了解的样子,问:“凶手逃到国外了?”
“不是。”羽田康晴的脸色阴沉了许多,透着股森森的冷意,“FBI居然告诉我们这个案子成为了悬案,没有任何证据指向凶手。”
“FBI是指望不上了,我们也曾拜托朋友调查,只是……”羽田市代看了眼丈夫,终究没说出赤井务武的事情。..
赤井务武在他们的请求下赴美调查羽田浩司案,可结果却是连他自己都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羽田康晴和羽田市代都知道,赤井务武的失踪跟这个案子有很深的关联。
赤井务武是什么人?那可是MI6的高级特工!
连MI6特工都无法抗衡的势力,一定非常庞大非常恐怖。
羽田康晴也想到了这点,但他脸上丝毫没有惧退之意,反而充满了决心。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一定要找出凶手,让浩司走得更安心一点!”羽田康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番话。
郁江做出一副深受感触的模样,认真地对羽田康晴说:“我愿尽绵薄之力,助老师调查真相。”
“好!”羽田康晴痛快地应了一声。
这个徒弟没白收!
“好了好了。”羽田市代隐晦地拭去眼角的泪痕,笑着对师徒二人说,“晚饭早就准备好了,现在可以去餐厅用饭了吧?”
“晚饭还是那什么面条吗?”羽田康晴正色,“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好菜好酒都备上,我要跟丹也好好喝一场!”
“都准备好了,我专门命人温了一壶你最喜欢的十四代。今天高兴,允许你小酌两杯。”羽田市代叮嘱完丈夫又贴心地问郁江,“丹也能喝酒吗?不能喝的话告诉师母,别惯着他!”
郁江笑道:“可以喝,我的酒量还不错。”
“酒量好也不能多喝,酒精会麻痹人的大脑,尤其对于你这种未来的职业棋手来说更是如此。”
和室内一扫之前的低沉气氛,三人说说笑笑着就要往餐厅走。
就在这个时候,郁江忽然出声叫住了羽田康晴:“康晴老师。”
“嗯,怎么了?”
羽田康晴回头,困惑地看向郁江。
郁江捏起刚才王手的棋驹——金将——这也是他战胜老师的最后一步棋。
“康晴老师。”郁江认真地问道,“我能把这枚棋驹留下当做纪念吗?”
羽田康晴一顿,瞳孔陡然紧缩。
就连羽田市代也停下脚步惊愕地看向郁江。
原因无他,浩司出师时也曾带走最后一步棋驹,他一直把那枚棋驹当作护身符随身携带——而那枚棋驹就是十五年前唯一被凶手拿走的东西!
“你、你为什么想拿走它?”羽田康晴震惊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郁江一脸困惑:“因为这是我第一次战胜老师,这枚棋子对于我而言意义非凡,留作纪念更能鞭挞我继续前进。”
这番话一出,羽田夫妇的表情更精彩了。
郁江适时露出一些无措:“我说错话了吗?如果这副将棋是老师的收藏,那就算了,我也可以……”
“不,你可以拿走。”羽田康晴出声打断了郁江未完的话,“我刚才震惊,是因为十多年前,浩司跟你做了几乎相同的决定。”
“原来如此……”
羽田康晴向郁江招手,示意他跟上,自己则和妻子率先朝餐厅走去。
郁江贴身收好那枚金将,跟了过去。
羽田康晴一边走一边说:“羽田浩司作为我的儿子,却并未继承羽田流。他从小在我身边长大,对我太熟悉了,我们的父子关系或许会成为阻碍他进步的绊脚石。所以在他开始系统学习将棋的时候,我把他送到了朋友那里。我原本想着等他自己闯出一片天地,再来学习羽田流也不迟。却没想到……我等不到那一天了。”
羽田市代握住了丈夫的手,默默给他安慰。
羽田康晴反过来拍了拍妻子,示意自己没事:“浩司出师那天,他也留下了最后一步棋,并将那枚角行作为护身符随身携带。”
随后,羽田康晴大概向郁江讲述了十五年前羽田浩司案的情况,尤其是那枚下落不明的将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