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然叹了口气。
她对顾轻彦的了解，也不是一天两天。
她知道他此刻，肯定陷入深深的自责。
顾轻彦是一个很难从过去中走出来的人，上一次，他用了两年。如果这一次，她不帮他，也许他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她叹了口气。
蹲下来，首先解释道，「那天晚上，我和于承先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你不要有心理负担。相反，我还从他的别墅里找到了U盘，安云熙当年所犯下一切的罪证。」
顾轻彦背影狠狠震了震。
「对不起，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他依然背对着她，匆匆走向洗手间。
乔然又叹了一声，看样子，她说的话对他一点帮助都没有。他心里的结太深了，她说的事情，与他所做的，相比起来，也算不得什么。
虽然套房里面的隔音很好。
依旧能够听到一点点响声，像是呕吐的声音。
乔然问道，「他到底喝了多少酒？」
小江站在乔然身边，「从那天晚上看到乔总您的新闻发布会以后，他一直喝到现在，期间断断续续，睡睡醒醒，喝喝吐吐，睡醒了喝，喝醉了吐，吐完了睡，醒来再喝，他一直再喝酒。」
「这样不行，要送他去洗胃。」乔然皱眉。
顾轻彦疯了吗？这要出人命的。
小江叹道，「可不是，我也想，但是顾行长不肯，我也没有办法。」
过了很久。
顾轻彦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显然已经匆忙洗了个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吐过以后，他整个人看起来状态好了许多。除了脸颊红得不正常，眼神清明了许多。
他看着乔然的目光，有些激动，但更多的是悔痛，还有不舍。
他不停地看着她，目不转睛。
像是想把她牢牢记住，永远刻在心里，脑海里，永远不忘记。
他一直看，似想看到天荒地老。
直到乔然轻轻打断他，「轻彦，你得去洗胃。你喝了太多酒，身体会垮掉。我没死，瞒着你，伪装成ZORA，我也有责任。你不要太自责。事情已经发生，你这样做是没有意义的。」
他没有说话，只一味贪婪地看着她。
精神恢复许多，他轻声道，「然然，你活着，真好。我也没有遗憾了。」
乔然皱眉，他的话，说的让人感觉不太好。
顾轻彦是那种会做傻事的人，所以她才特别不放心。
「不要乱说，走，跟我去洗胃。你喝糊涂了，清醒一下。」
她皱眉，上前拽住顾轻彦的胳膊。
顾轻彦低首，看着她白皙的手腕，握住他的臂膀。
温暖的感觉，实实在在的存在感，让他心底不断地震颤，他的薄唇不停地颤抖着。
突然，他伸出双臂抱住她。
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真实的感觉，令他浑身都跟着颤抖起来，洗过了澡，虽然还留有浓烈的酒味，但是混合着一股沐浴后的清香。
她能够感觉到，他好像哭了。
没有声音，无声地流泪，只有肩膀在微微抖动。
她也没有拒绝他的拥抱。相识六年多了，往事历历在目。
谁都知道，回不到过去。
以为不告诉他，自己还活着，对他来说是种解脱。没想到却是更重的负担，是她做错了吗？她应该告诉他的。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声音轻柔，「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
他狠狠一僵。
突然像是不能承受。
他用力推开她，转身，不再看向她。
「你走吧。以后我们不要再见了。」
「轻彦。」乔然一愣，感觉到他的不对劲。
「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也不会再喝酒，等下我会自己去医院洗胃，让你操心了。」他背对着她，声音已经听不出任何情绪，「以后，别再来了。」
「走啊！」
他突然大吼一声。
乔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没有开口。
「好，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她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套房。
看顾轻彦的样子，他仍旧陷在深深的自责之中，不能自拔。她知道，今天也不可能让他想通，至少他现在恢复几分清醒，不再喝酒，答应她去洗胃。只能先这样。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发现左辰夜竟然没在车里等，已经上来了，而且就站在套房门边。
以他的角度，或许能够看到，刚才顾轻彦抱着她的一幕。
她脸色僵了僵，赶紧将左辰夜拽走。
「你上来做什么？不是让你在车里等？赶紧走，千万别给他看见。」
他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