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章不堪
左辰夜不解乔然为何露出震惊的表情。
他上前，一把按住乔然的手臂，再次质问，「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推她下楼？」
这时，乔然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起来。
铃声回荡在空萧萧的回廊上，显得格外突兀，一声接着一声，紧迫感像是道道催命符。
她低头一看，竟然是宫苏言打来的电话，腾地，她瞳孔再度收缩，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宫苏言明明知道今天她有计划要实施，而且就在十二点之后。
没有严重到连宫苏言都处理不了的情况，宫苏言根本不可能给她打电话。
普通的事情，他只需要给她发送一条短信，他知道她在等，她会看到的。
所以，肯定出事了。
不自觉地，乔然手指微微颤抖起来。
她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宫苏言紧迫的声音，「乔然，出事了！」
「怎么了？」乔然心脏漏跳一拍。
「没时间解释。后门停车场，事不宜迟，你立刻下来，我带你走。」
宫苏言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他的声音，听起来像在喘气。他可是身经百战的刑警，能让他慌了神的事情，一定不是小事。
乔然收起手机，猛地挥开左辰夜，越过他就要离开。
「你不能走！」左辰夜反手拽住乔然。
「我必须走，你别拦我，放开。」乔然怒吼一声，娇颜瞬间引爆愤怒，平日里晶亮的双眸燃起摄人心魄的火焰。
「这是刑事犯罪！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你说出原因，或许我会争取帮你减刑。」左辰夜不依不饶。他自认，对她已经够容忍，这是刑事犯罪，认罪态度良好才有一线机会。否则他未必救得了她，她竟然不明白？他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曾偏袒。
「哈哈。」乔然厉声大笑起来，她对他已然彻底失望，信任？了解？简直就是扯淡！
「太可笑了，你未婚妻正躺在血泊里，你去看她吧！」她彻底被激怒了，「左辰夜，滚开，等你们找到证据，拿着逮捕令，再来找我！」
「我亲眼所见，还要什么证据？你简直执迷不悟！」
左辰夜骤然收紧双臂，将她牢牢固定住。
乔然傲娇地仰起头。
四目相对时，彼此皆看不到对方内心深处。
有片刻的沉默，只听到两人的呼吸，犹如暴风过后的大海，起伏喘息。
突然，她笑了。
对他淡淡微笑，那笑，似在幽暗的瞬间闪亮起来，恍若烟霞如霭笼罩，美得炫目。
左辰夜看得不由愣住。
他不明白此时此刻，她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趁着他出神之际，手臂放松，乔然猛地再度挣脱了他。
她伸出一只手，指着他，一字一字说道。
「你真以为，救你的人，是安云熙？」
「左辰夜，你会后悔的，悔不当初，痛不欲生！」
狠狠地丢下这两句话，她飞快地从他身旁越过，矫健的身形瞬间冲向走廊尽头，快速地消失在拐弯处。
等到左辰夜从她说的两句话中回神，眼前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该死。」他低咒一声，飞快朝她跑开的方向追去。
他四处寻找，可惜，走廊空荡荡的，应急楼梯里也没人，两侧房间又众多，他根本不知道她究竟躲在哪里，亦或是从哪里超近道离开。
刚才，她丢下两句莫名其妙的话，也没解释清楚，就走了。
不行，他一定要找她问清楚，她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从三楼旋转楼梯直接下到一楼宴会厅。
沈秀韵见他下来，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上前揪住他的手臂，朝楼上，朝他身后反复张望。
「乔然呢？怎么就你一个人下来？她人呢？你没有抓住她吗？让她跑了？」沈秀韵神情焦急地询问。
左辰夜没有接话，他走上前，蹲下身，轻轻推一推此刻正趴在地上的安云熙，「醒醒，你还能坚持吗？」
安云熙脸色失血苍白，表情痛苦，整个人虚弱无力，她缓缓睁开眼睛，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回道，「我可以。」
沈秀韵连忙安慰，「救护车很快就到。」
「你千万不要睡，坚持住。」左辰夜对安云熙说道。
「嗯。」安云熙艰难地点点头。
紧接着，左辰夜起身关照沈秀韵，「你和她多说说话，不要让她睡着。」
说罢，他抬步要走。
沈秀韵一把拖住他，「你要去哪？警察马上就来，乔然人呢？你真的放她走了？」
左辰夜心神烦乱，「我会处理好的。我现在去找她。」
「哎，算了算了，她跑了警察会找。你还去干什么。」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