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门口,璇玑再次整理了一下发髻和衣衫,心里气的牙痒痒。 她好心帮傻鸟找媳妇儿,傻鸟居然这样欺负她。 这笔账记下了! 等解决完殷棠的事情,她要让傻鸟为今晚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到时候她一定会前往报社,刊登一则相亲招募,好好地帮傻鸟找个“称心如意”的老婆! 微凉的夜风吹来,凤眠脸上的温度很快冷却,看着月色下璇玑气成河豚的脸,他的心情越发地好起来。 “不是要去给你的殷棠哥哥通风报信么,还不赶快进去?莫要在牢里耽搁太久,我没有熬夜晚睡的习惯。” 居然还有心情调侃她! 璇玑下巴朝天哼了他一鼻子:“谁让你黏在我屁股后面跟来的,只有老年人才会早起早睡,我们年轻人这个点就是该准备嗨的时候,你不喜欢的话现在就可以坐车回去。” 她一边说着,超两座雄伟石狮子中间的大红漆门走去。 凤眠波澜不惊地跟在她身后:“那我还是黏在你屁股后面比较好,万一你又突发奇想些怪点子,将天牢闹的天翻地覆,我怕是几个日夜都睡不好了。” 璇玑撇撇嘴,她倒是想,起码为了和凤眠对着干,也得把这里搅个水深火热。 但这次是三姐夫交给她的正经大事,分寸是要有的。 何况她较先前也年长了几岁,不会和十四五岁时一样,在执行任务过程中为了好玩便不顾一切,倒拖队友的后腿。 大理寺的人早就收到东宫的消息了,待璇玑拿出令牌时,立刻就接引他们朝天牢最深处走去。 “金姑娘,殷棠和殷老尚书是分开关的,按照太子殿下吩咐,一个人在天牢最东,另一个在天牢最西。” 璇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萧壁城这样做,是为了切断这爷孙俩的沟通交流,毕竟殷老尚书比殷棠多吃了几十年的饭,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若知道璇玑怂恿和帮助殷家劫狱逃脱,定然会察觉出异样。 走到天牢最东的拐角处后,凤眠便先停下了脚步。 他不能出现在殷棠面前,不过这个位置,足矣让人看清璇玑的身形,而殷棠看不到他。 璇玑一路朝着最深的那间房走去,四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并不像影视剧里那样,满是阴暗潮湿,更不曾见到什么老鼠蟑螂,恰恰相反,这里简陋单调,但是干净整洁。 据说因为天牢重地关押的犯人都很有重量,反而比普通牢房的待遇好很多。 昏黄明亮的壁灯下,殷棠就穿着一身白色囚服,憔悴地坐在桌边,直愣愣地看着那个透气的小窗户。 璇玑酝酿了一下情绪,饱含悲戚地开口:“殷棠哥哥!” 听到这个声音,如木偶般的殷棠浑身一震,骤然侧过身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你……你……元宝?怎么会是你!” 璇玑眼里已经蓄起了泪水,双手抓着铁栏杆小声呜咽:“殷棠哥哥,这才多少时日不见,你怎么就瘦成猴了呀!” 刚才在车上笑闹的她嗓子都哑了,这会儿嘶哑的声音简直成了最好的演技加持。 殷棠觉得这话有点不中听,但此时已经完全被巨大的喜悦击中,胸口剧烈起伏着也扑过去抓住了铁栏杆。 “元宝,你怎么能够来这样的天牢重地?” 这几天,除了大理寺的官员,别的人他一概见不到。 即便得知扣在殷家身上的谋反罪有问题,也无人可以询问商议,只能在这里干坐着等待审判备受煎熬。 璇玑揉了揉红成小兔子的眼睛:“呜呜……殷棠哥哥家里的事情,这两天闹的满城风雨,我都知道了。” “昨晚上,我无意间听到哥哥和嫂子谈论殷家,方知陛下决定下令将殷老尚书这一脉的嫡系子孙全部赐死!” “我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发生这种事,只是想着你马上就要脑袋分家了,便设法偷偷拿了哥哥的令牌,买通了大理寺的狱卒,趁着夜色偷偷来看看你……” 殷棠听到这话,瞬间面色惨白:“什么!陛下要将我等全都赐死?” 他听到这话也是难以置信,贤王造反时把突厥人都放进京城了,也什么事都没有。 怎么殷家却要落的如此下场! 此刻殷棠心里终于确认,这是皇室的一场阴谋,目的就是将殷家斩草除根! 璇玑用可怜的眼神看着他:“我不相信殷棠哥哥这样的好人是反臣,一定是被人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