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傍晚,宜安公主正是为了红宝石头面的事情训斥莫易思。 起初她说话时还算好声好气,但莫易思却不肯承认,委屈地嘴硬辩解:“女儿没有贪心那副头面,是燕王妃执意要送的,我实在推脱不掉。” 她从小没被这么多人捧在手里宠过,王府里的庶女们人人都能踩她一头,而今却是被出身高贵的一众皇子们如此重视对待,突如其来的幸福难免让人晕头转向。 可女儿家面子薄,她如何愿意承认自己的贪心? 好脾气的宜安公主一下子就动怒了,“你若是不说那句话,燕王妃怎么会执意要送?你心里知道那套海珍珠首饰也是这般得来的,为何还要明知故犯?” 宜安公主虽然在丈夫面前姿态卑微软弱,但在教育子女的事上,倒是没有过分溺爱过莫易思。 尤其女儿家的德行品性,更是格外看重,故而莫易思的做法在她看来,等同于犯下大过。 “你做下这样的事,叫皇弟们今后如何看你,又如何看我?还有李贵妃娘娘,今后在宫里碰上了,你当如何自处?你若是不能去燕王府认错,娘也没脸继续在宫里待下去了,明日就恳请父皇开恩赐座府邸下来,搬出宫去住算了!” 莫易思立刻就被吓得白了脸,她的小宫殿才刚收拾好没住上几日,下意识地不想离开皇宫。 那么漂亮的小宫殿,处处雕梁画栋,雅致非凡,所陈设之物无一不是昂贵不肥。 比她在淮湘王府时住的窄小厢房不知好上多少倍。 于是,莫易思很快就抹着眼泪啜泣着认了错。 “娘别生气,是女儿错了,我不该仗着燕王妃的好脾气,算计她的头面……我愿意跟着娘去燕王府赔礼,把头面还回去,以后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在第五瑶第一次送首饰给莫易思的时候,她的确是受宠若惊,紧张地不敢收下。 当时她说想戴旧首饰,把新的还给第五瑶,也是发自真心的话。 只是没料到第五瑶会把两套首饰全给了她,才让她尝到了甜头,继而做出后来的事。 宜安公主看着她,眸中又是生气又是疼惜。 莫易思在淮湘王府的时候,哪里有戴过什么漂亮首饰,寻常都是戴些最便宜的绒花和绢花。 偶尔府中姐妹让给她个水头质地不怎么样的玉镯或簪子,也都是小心翼翼地放好,逢年过节才舍得拿出来戴。 最终,宜安公主长长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思思,父皇和你的舅舅们并不会因为你的出身而看不起你,否则他们便不会和民间出身的墨王妃相处的那样好了。” “反倒是你做出来的这些事,才会叫别人心生鄙夷,觉得你上不了台面。你要记住,做个品行俱佳的姑娘才能真正惹人喜欢,至于你以前没有的东西,今后也都会有的。” 莫易思哭的脑袋懵懵的,不住地点头,也不知讲这些话听进去多少,又记住了多少。 原本这难堪的一面,私底下对着宜安公主展露出来也没什么。 可如今在云苓面前被扒的干干净净,她顿时觉得有些无法接受,心中不禁对宜安公主有几丝埋怨。 她已经答应会去燕王府认错了,怎么娘还这般不顾全她的颜面呢? 云苓瞧着莫易思难受的样子,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皇姐言重了,女儿家都爱俏,看见漂亮首饰,谁会不心动呢?为了胭脂衣裳而和家中姐妹拌嘴斗气,都是各家再寻常不过的事。” 云苓两句话轻描淡写地把事情带过,莫易思这才觉得好受了许多。 她悄悄环视周围,幸亏这会儿太子舅舅不在东宫。 不然叫对方听到娘刚才的那番话,她今后哪还有脸面见对方,不如羞死算了。 随后,宜安公主又顺着话题,问了一些关于李贵妃的情况和喜好,看样子是要为去请安和赔礼做准备。 云苓叮嘱了她一些注意事项,很快便到了午膳时间。 位面打搅她,宜安公主很快就带着莫易思向她作别,离开了东宫。 冬青陪着云苓用午膳,也尝了几口宜安公主煲的汤,赞口连连。 “太子妃,我觉得宜安公主人倒是挺不错的,虽然都说她性子软弱,可我倒觉得她敢于正视承认错误,这一点难能可贵呢!” 云苓点头表示认同,她也觉得宜安公主是个很矛盾的人物。 对方是那种典型的老一辈传统女性。 这么久以来,每次提起淮湘王的时候,宜安公主都极少指责对方的不是。 她在丈夫面前伏低做小,卑躬屈膝,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