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出公子,平日与宾客朋友应酬往来,纵使能聪明地不陷入其中,但少不了与之打交道谋利。 他混迹于声色犬马的风月场中,不仅深谙一些谋利之道的技巧,同样也有些人脉。 这也是萧壁城曾评价他长的有些歪,但还没全歪的原因之一。 这人有道德底线和良知,但不算太高,虽不戕害良民百姓,却也为利益做过同流合污的事。 李梦纾最担心的就是他脱离李家之后,会一头栽入此道。 以前她作为闺阁女子,不好劝说太多,如今却是不能不阻止了。 “哥哥,且不说李家树敌林立,多的是看你不顺眼的人,难保会使些手段对付你,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何况如今那些都是太子殿下严厉打击的东西,你万不可再去碰触,我们兄妹三人皆承殿下等人恩情,怎能让他失望生怒?” 她知道,光说高尚的大道理是讲不通的,和他谈话就得从本质利益出发。 哥哥浸染此道太久,把他的思想行为纠正过来,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事。 李元绍顿时犹豫了。 他的确怕自己出什么事,到时候两个妹妹无依无靠,又或者太子殿下对他心有不满,牵连姐妹二人。 李梦纾见状,乘胜追击道:“何况哥哥还要参加科举,万不可踏错一步生事端,如今家中不再庇护你,要是掉进深渊可就爬不出来了。” 李元绍背后一凉,迅速清醒过来。 有世家庇护的公子少爷们,跟那些清白无依的寒门子弟比起来,两者之间有着怎样的鸿沟差距,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你说的是,此举的确不妥,我不会轻易再去碰那些东西的。” 李元绍心情复杂,这一刻也清醒地认识到,二十多年的显赫生活有些麻痹他的感知。 他习以为常地觉得那些事轻松又简单,却无意识地忽略了背后的弯弯绕绕与复杂。 一时间,竟不知该何去何从。 李梦纾松了口气,浅笑着柔声道:“哥哥不要太为我俩操心,接下来这三年好好用功读书,将来莫荒废了仕途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