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书仔细打量了她几眼,忙道:“不好,你这是受凉了,得赶紧通报给李相府中的人才行。” 听到这话,李梦娥却陡然委屈无助地大哭起来。 “没用的,祖父不会让人接我回去的,最开始的几日也是这般,他听闻珠儿说我病了,也只叫了府医来给我诊脉!” 刚被送到寒山寺的前两天,她为了回相府就用过装病这一招,谁知道祖父半点也不通融。 看来是铁了心要她在这里清修。 张玉书眼底疑虑,关怀道:“到底是何种原因,让李右相大人把你扔在这里不管不顾?” 李梦娥被送走的第一时间,他就从眼线那里得知消息了,这才第一时间去寒山寺中与对方“偶遇”。 可对于被送来的原因,李梦娥却怎么问都只字不提。 “我……不是都跟你说过了!是因为姐姐悔婚的事情,我觉得她做事不地道,丢了相府的脸,和她大吵一架,才被罚来寒山寺思过的!” 张玉书心底有些不信,越发想探究李梦娥被罚的原因。 “可悔婚本就是李梦纾那贱人的错,李右相她老人家为何只单罚你?” 李梦纾一时被问住了,判词的事绝对不能让张玉书知道,否则她连这个跟屁虫也要没了。 她心思微转,很快又嘤嘤啜泣起来。 “还不是因为姐姐得了太子夫妇的青眼,所以哪怕做下悔婚之事,祖父也还站在她那边。我实在生气祖父的态度,明明张家与李家才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他却因为忌惮太子夫妇的威望不敢责罚姐姐,这不是叫刑部尚书大人寒心么?” “便是我为此事开口顶撞了祖父,他才会如此生气,将我罚到这里思过。” 张玉书心下了然,原来是李右相觉得被小辈顶撞丢了面子,才会这样做。 他就纳闷,李梦娥那么受宠的嫡幼孙女,对方如何舍得这样罚她呢? 差点都以为对方失宠了。 要是李梦娥失宠的话,娶回来也没什么大作用了,既然没失宠,他得牢牢把握住这个机会拿下对方。 “梦娥莫伤心,右相大人也有为难之处,想来不出一两个月便会接你回去了。”张玉书说着,坐在床榻边靠近李梦娥,趁替她擦眼泪的机会把人半搂在怀里。 “你也是为了替我抱不平才会落得这般境地,别害怕,我定会一直陪着你的,有什么问题尽管同我说。” 李梦娥咬了咬唇,尽管不喜张玉书的亲昵,但还是忍着没有推开对方。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李家呢,听李右相的意思,似乎是准备让她一直在这里住到年底。 都怪那该死的判词! 看着眼前的男子,李梦娥柔弱地道:“我觉得头晕难受。” 张玉书立马吩咐珠儿,“你去找寺庙里的小沙弥要副退热的药材,熬好了以后给梦娥送来,小心别惊动了旁人。” “奴婢遵命。” 珠儿退下后,房间里很快就剩下了两人。 张玉书走到东厢房,抱来了今日购置的新被褥,替李梦娥盖上。 “唉,都怪我办事不力,花了好些功夫才把寺庙里的关系打点好,早些把东西送来,你也不会受罪了。” 李梦娥感受到温暖,脸色这才好看几分,喋喋不休地向张玉书诉起苦来。 张玉书听得心头不耐,面上仍是一副心疼关怀的模样。 他倒是一早就能把李梦娥需要的东西都送来,只不过是故意吊了她几天罢了。 这娇小姐才吃不得苦头,感受了东西来之不易,才会念得他的好。 “莫哭了莫哭了,有我在不会让你受苦的。” 张玉书搂着怀里的人好一顿哄,双手有意无意地顺带揩了几把油。 李梦娥身形微微一僵,内心疯狂挣扎起来。 她从来看不上张玉书这种没用的草包,以前也是把对方当做身后的一条哈巴狗,挥之即来招之即去。 可一朝沦落至此,李梦娥却发现,除了张玉书之外,她竟没有更好的自救之法了! 关于如何破解命格,凤眠与老和尚的说辞都模棱两可,要是对方不松口,那岂不是当真要做姑子了? 李梦娥泪眼朦胧地看着张玉书,“你当真不会让我受苦么?” “那是必然,护着你一辈子我也愿意的。” 张玉书大胆地握住她的手,趁机表露心意,双眸仿佛情深似海。 李梦娥咬了咬唇,别扭的微微垂头,却没挣脱张玉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