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 良妃悲痛欲绝地扑到五皇子的床边,两行眼泪落下来,哭花了为参加宫宴特地化的妆。 “天杀的小娼妇!竟敢如此算计我的墨儿!” 在昭仁帝面前,良妃失控地咒骂起封家和封锦薇,显然已经从昭仁帝口中得知了今晚发生的事。 昭仁帝眼神沉重地询问了一番,听闻五皇子身上的药性已经退了,这才舒缓了面部的肌肉。 他看向梓桃,迟疑地开口,“你就是那个桃……桃……大桃子?” 云苓忍不住道:“是我府中的大丫鬟梓桃!” 梓桃连忙跪下来:“奴婢梓桃,拜见陛下与良妃娘娘,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身吧,今晚你行事机敏,报信及时,立下大功一件,朕会重重赏你。” 昭仁帝对梓桃有些印象,他记得当初封锦程的事情被爆出来时,就是这个孩子主动在城门前敲鼓告御状,硬捱二十板子也要在金銮殿上指控封锦程的兽行。 虽是平民百姓家的孩子,却有一股蒲草般的韧劲。 昭仁帝有几分淡淡的欣赏,面上却话锋一转。 “但今晚有关五皇子的所有事,你必须守口如瓶,绝不可外传!” 梓桃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冷汗涔涔地点了点头,“奴婢遵命!” 这时,床榻上的五皇子被良妃的哭骂声吵醒,皱着眉头缓缓睁开眼睛。 额头很痛,但身体好像没那么难受了,头脑也清明许多。 良妃美眸含泪地看着他,“墨儿,你怎么样了?” “母妃……” 五皇子揉了揉额角,定睛一看,只见云苓夫妇和昭仁帝等人也在。 昭仁帝快步走过去,神色迟疑,“老五啊,今晚的事朕都知道了,你……你的身子到底怎么回事?” 五皇子身躯微微僵硬,知道这个藏了多年的秘密,终是纸包不住火了。 他面色发白地抿了抿唇,只得将原委缓缓道来。 “就是这般,儿臣在那之后,便觉得难以忍受女子的接近和碰触。”五皇子面容苦涩,“儿臣也曾尝试着强迫自己克服这种恐惧,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他怕良妃担心,这些年来一直都瞒着对方。 对外营造出喜爱流连花丛的形象,一来是为了麻痹封皇后的视线求个安稳生存,二来也是为了掩盖此事。 良妃是他的母妃,这症状表现的倒还好些,因此一直毫无察觉。 梓桃默默地站在角落里,闻言眸光微动,复杂地看了眼五皇子,生出几分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 殿下跟她的经历倒是有些相似…… “墨儿!” 良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险些晕过去,此事对她而言可谓晴天霹雳。 云苓见状,开口安慰他们,“良母妃别紧张,五弟只是有心理障碍罢了,身体还是和正常人一样没问题,不是真的举不起来。” 听到这话,良妃缓了口气,却依旧目光绝望。 昭仁帝也神色复杂,“竟是因为那件事……” 萧壁城心底轻叹一声,沉声道:“如此一来,当年的事情并非五弟的过错,五弟也是遭了小人算计。” 如果五皇子真的生性浪荡,心思不正,怎么可能在那之后就得了这么严重的心理疾病? “都是皇后,都是她干的!是他嫉妒元墨的文采比瑞王更出色,这才使计要毁了他!” 良妃目光闪着泪,满脸的愤恨之色,五皇子的秘密给她的冲击太大。 此情此景下,她已经顾不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濒临崩溃的只想发泄这些年来的委屈。 “若非为了让墨儿平安顺遂地长大,我也不会狠下心来,让他承认那些文章是旁人代笔!” 良妃啜泣不止,“墨儿……我可怜的墨儿……都怪母妃无用,没能好好保护你……” 五皇子眼神黯淡,温声安慰,“母妃莫要自责,错不在我们。” 昭仁帝深吸一口气,脸上阴晴不定,“爱妃,你当真确定是皇后做的?” “怎么不是她做的?就是她做的!”良妃愤然怒骂,“李韶仪也不是个东西,明明知道真相,却选择视而不见,任由皇后磋磨我们母子!” 李韶仪乃是皇贵妃的闺名。 良妃已经失去了理智和平日里的温婉,眼神毒怨地仿佛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昭仁帝忍不住面色微白,身躯摇摇欲坠,他心知良妃所说的大概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