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下邳
病床上的陶谦,似乎是回光返照,坐了起来,眼神锐利的看着四人。
陶商和陶应紧张的跪坐在一旁。
田畴站在一边,而刘备则是来到了陶谦的床前,现在的陶谦就像是快要死亡的狮子,展现着最后的余威。
“玄德,如今的徐州,虽然被曹操占据了些许,但仍然有百万余百姓,把控得当,足以称霸一方,我大限将至,希望将徐州托付给你。”
刘备赶忙婉拒:“备,何德何能接手偌大的徐州?”
“你是不能?不想?还是不敢?”
陶谦死死盯着刘备,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你想要徐州,比任何人都想,因为这里会成为你的根基,你在徐州拉拢士族,收揽民心,这是你的手段。
由你接手徐州,士族不会反对,百姓不会反对,这就够了。
我死后,两个儿子也会回老家,度过余生,你看在徐州的面子上,莫要为难。”
“备岂敢难为二位公子?只是徐州乃大汉之徐州,应上奏天子,由天子任命州牧,备当竭力辅佐。”
“此事就这么定了,”陶谦喘着粗气,不想和刘备再扯下去了,“明早,我会在州牧府的议事堂,将州牧大印交给你,玄德就莫要推辞了。”
陶谦摆了摆手,继续说道:“老夫倦了,商儿,安排玄德住下。”
“诺。”
陶谦躺了下去,气若游丝,似乎下一秒就会撒手人寰。
刘备见陶谦如此,也不便再打扰,对他躬身施礼,随后与田畴一起,在陶商的带领下,去客栈休息。
陶谦唤来陶应:“应儿,去纸笔和官印,待为父书。”
“诺。”
陶应很快就将徐州牧的官印拿了过来,在一旁的桌案上,铺下来纸,迅速研墨。
“父亲,东西齐了。”
“徐州牧昭示,谦老迈,病重之体,无暇管理徐州,今有汉室宗亲刘备,素有仁义之名,可接管徐州。”
“父亲,写好了。”陶应收笔,盖上了大印。
“好,发下去吧。”
“诺。”
陶应带着告示离开,陶谦缓缓起身,拿起了徐州牧对大印,抚摸着,回想他的一生。
初为诸生,被举茂才,性格刚直,少有大志,随皇甫嵩对抗北宫伯玉,又随张温征韩遂、边章。
就任徐州以来,击破黄巾,推行屯田,恢复生产。
虽败于曹操,然无愧于自己。
陶谦不舍的放下大印,躺在床榻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陶应公布了陶谦的告示,百姓虽有震惊,但士族却心知肚明。
客栈内
刘备从容饮茶,田畴则是眉头紧皱,思索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三弟,喝杯茶。”刘备给田畴倒了盏茶。
田畴捧着茶盏,浅尝一口:
“大哥,如果不出意外,明天你就是徐州牧了,只是眼下徐州,不太平啊,内部士族表面支持我们,实际上摇摆不定,陈家父子在广陵郡,可谓一手遮天。”
“三弟可想到好的应对方法?”
田畴摇了摇头,“士族的影响力太大了,只能制衡他们,只要我们牢牢把控军队,士族那边就有斡旋的机会,关键在于曹豹。”
“那个陶公的头号大将,此人统兵和武艺只能说一般,但却掌控了陶公麾下最精锐的丹阳兵。”
刘备也意识到了曹豹这个变数,此人必须除掉,但不能来硬的,否则丹阳兵哗变,就会给曹操可乘之机。
“大哥,我觉得可以派一靠得住的将领,分化丹阳兵的兵权。”
“可,二弟需要在东海郡提防曹军,抽不开身,军中还有谁可以担当大任?”
“有三人,还需大哥甄选。”
“哪三人?”
“其一乃是前段时间慕名而来的陈到,吾观此人性格稳重,乃是将才;
其二是自幽州就追随主公的士仁,他原先一直在二哥麾下任职,于攻打东海郡时立功,但他与二哥关系似乎有些不睦,依小弟之见,还是早些调开为好;
其三便是大哥的小舅子糜芳,恕小弟直言,他能力虽然一般,但糜家却在徐州经营许久,有此人,或可对瓦解丹阳兵,起到意料之外的效果。”
刘备思索一番,说道:“叔至在训练新兵,抽不开身;
君义在品行上确有瑕疵,然二弟眼里却容不得沙子,是该调开;
还是派子芳去吧,就像三弟你说的,或许能有意外收获。”
然而,让刘备和田畴意想不到的是,当晚他们就接到了陶府的报丧,陶谦去世。
次日,陶商和陶应在州牧府设下灵堂,来祭奠死去的徐州牧陶谦。
徐州的大人物悉数到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