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仍无一例外强打精神,为了提神,不少人选择聊天,同周围或认识或不认识的乘客谈论琐事,倒也让压抑许久的车厢气氛有所缓解。
可以想象,连剧情人物都不敢闭眼,深知螝物可怕的执行者就更加不用多说了,不过话又说来,针对那长达数个小时的平安无事,对此不少人心生疑惑,疑惑于螝为何迟迟不动手?
莫非那隐藏螝物已经不在车厢?还是说那螝物有其他打算?
有没有其他打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陈逍遥早已断定螝肯定还在车里,且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必然会在今晚把整车人屠戮殆尽!
于是……
基于有备无患心理,陈逍遥这次有了准备,他提前为众人分发了道符,将一张张用黑狗血书写而成的道符分发给众人,虽不知具体有没有用,可陈逍遥却着实尽力了,尽最大可能为队友提供保护,所以很自然的,待接过陈道士随手递来的道符后,陈水宏忙塞进衣兜,俨然一副唯恐道符遗失的紧张模样,见状,陈逍遥顿觉好笑,逗比属性被再度激活。
“喂喂喂,我说陈老哥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啊,恐惧是应该的,可你身上的肥肉咋还一个劲抖呢?咱能不能别抖了?在这么继续抖下去,我担心螝还没攻击你,你就提前被吓死了啊!”
面对青年的嘴欠嘲讽,陈水宏毫不在意,只是哆哆嗦嗦本能反驳道:“你,你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会被吓死?”
“对了,你刚刚给我的那张符有用吗?碰到螝时能不能把螝干掉?”
“我擦来!把螝干掉?陈老哥你还真敢想啊,我要是真有那么大能耐,那我还有必要陪你坐在这提心吊胆吗?直接把螝揪出来然后一巴掌拍死岂不更好?实话告诉你,我也不知道这符到底有没有用。”.
许是二人对话被后排某光头男听到,陈逍遥话音方落,彭虎当即插话,用不甘口吻朝陈逍遥埋怨道:“我说你小子道行咋一直这么低呢?都说名师出高徒,不料在你这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你明明把你师父留下的《道法自然》挖出来学了,怎么直到现在还是那吊样呢?说!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在学!?”
“冤枉啊,彭哥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何时没认真学过?每次回归我都会在房间闭关修炼几天,这事你和大伙儿都知道啊!”
“既然你说你认真学了,那你咋拿这只螝一点办法都没有?”.
“当然没办法了,你要明白修道是需要巡回渐进慢慢掌握的,首先要学会基础,然后才能修习其他,并非是手里有书就能立刻学会的,举个例子,你把一本大学书籍丢给一名小学生去学,他要是能学会那才真是见螝了!更何况这只螝本身就颇为诡异,俨然和常规灵体大不一样,以我目前修为,我确实是既抗不住催眠同时也没办法把螝找出来啊!”
听着陈逍遥那满含委屈的哭丧回答,后排,光头男开始发抖,开始像坐在前排的陈水宏那样打起哆嗦,当然也有不同之处,如果说陈水宏属于肥肉乱抖,那么彭虎则属于横肉乱颤,颤抖间,目光瞥向身旁少女。
(妹子啊,求你赶紧醒吧,连赵眼镜都说只有你才能对付那螝,你要是在不醒,咱们整个队伍可就要交代在破车里了,娘啊,我这会尿都快被吓出来了……)
是的,当听完陈逍遥那无能为力的回答后,当看到空灵那依旧昏迷的现状后,彭虎嘴角抽搐横肉乱抖,光滑的脑袋满是冷汗,好在他还没有完全绝望,因为,待抹了把额前冷汗后,彭虎目光转移看向身后,看向后排那名已沉默数个小时的帅气青年。
车厢第七排。
此刻,何飞忘记了所有,忽略了所有,除不久前因约翰干扰而被迫中断过一次思绪外,其余时间里他一直在思考,整个人沉浸在某种忘我境界里,由于思绪太过集中,加之大脑时刻运转,渐渐的,何飞有了一丝早前并未有过的微末明悟,或者说通过思考,他从近期掌握的诸多线索中分析出了部分关键。
(经过事态评估,我认为诅咒不太可能恶意坑骗执行者,毕竟这场任务只是常规型任务,不同于难度落差向来极大的特殊型任务,印象中但凡常规任务往往难度固定,若排除偶尔发生的陷阱外,那么至今为止还真没生过常规任务难度激增的情况,好吧,既然没有坑骗,那么这场任务就一定符合诅咒判定的普通难度,是一场哪怕禁用道具执行者仍可顺利完成的任务,至于这场任务为何能给人带来无解感?或许是我的寻找方向错了。)
(我隐隐感觉我好像找错的方向,而这场任务之所以在我和大伙儿眼里等同无解的原因便恰恰在这里,导致我和大伙儿极致恐惧的根源也同样在这里,我不该将破局重点锁定在螝物身上,因为螝本身就是无法对抗的存在,不说别的,单单那抵抗不了的催眠就已经把执行者试图了解螝物的道路给彻底堵死了,既然百分之百办不到了解螝物,那么我为何还非要从螝物身上寻找生路呢?这和镜中捞月没区别啊。)
(嗯?等等,不从螝身上寻找生路,完全放弃对螝物的尝试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