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时候谢谢你。”
程樱循声回头,就见身后原本睡躺沙发的何飞不知何时现已起身坐起,盖在身上的毛毯被其掀到一边,目前青年正以一副凝重目光注视着自己,见对方仍未睡着,负责守上半夜的程樱既没询问对方为什么不睡也没有立即回复对方道谢,转而挪步至青年对面缓缓坐下,拿起茶几上那杯已有些微凉的咖啡微微抿了一口,长呼一口气,她才已一副淡然口吻回答道:
“不用道谢,当时那个情况下唯有我率先反应过来,所以我自然要救你,就如同你以往很喜欢说的那句话那样,貌似是唯有队伍团结一心互相帮助才能度过难关对吧?”
程樱这话显得毫不在意,但作为亲身经历更是深知当时情况有多危险的何飞可不这么认为,听罢对方回答,笑了笑,何飞话锋一转继续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你想没想过那时候你过来救我连你自己都有可能被攻击?而那女螝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螝,那可是贞子!是一部无解恐怖片里的可怕女螝,我我值得你再次冒险来救吗?”
之所以会加再次二字,是因为何飞很清楚白天那次救援并非是他第一次被眼前这名容貌俊美的青年所救了,早在哈尔顿庄园那场任务里,对方就曾用身体替自己挡过一次毙命攻击从而险些丧命!这种举动表明对方非常在意自己,何飞也逐渐从最初感激转变成意外直至今日发展成某种复杂感觉。
上面那段话何飞说的很严肃,不料程樱这次却没有再回答他,而是用淡然目光同青年对视起来,四目相对间,类似一种恍惚状态下,何飞发现对方眼睛很漂亮,秀丽深邃的眼眸竟给他一种只有同叶薇对视时才会有的奇异感,说不清道不明,进一步看去则又和叶薇眼睛逐渐有了区别,而这种感觉依旧无法形容。
“咳咳!”
直到被程樱盯得越发不自在,直到即将沉迷于那双美丽双瞳之际,恍然回神,何飞急忙干咳起来,待咳了几声后,他才面露尴尬道:“额,那个,不聊了,我先睡了哈,到了换班时间记得叫醒我。”
没有理会重新躺回沙发的青年继续睡觉,程樱则也在何飞躺倒后移开目光,沉寂间,职业杀手始终保持精神集中,一双刚刚在对视时淡然如今却又骤然锐利的目光开始扫视起客厅周遭,杀手出身的她是一名最为合格守夜人,很明显,程樱进入了警戒状态,且可以肯定的是在随后时间里她决不会去做任何多余之事,只会维持着高度戒备。
深夜,客厅内,一双眼睛就这样不断扫视四周环境
时间从夜晚进入深夜,又从深夜逐渐迈入午夜,最后又从午夜逐渐进入凌晨,和之前描述一样,期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丝毫异常都没有发生,时间继续悄无声息流逝。
凌晨2点14分,总统套房某卧室内。
总统套房特有的豪华卧室掩饰不了郭镇宇内心恐惧,此刻,抬头扫了眼墙壁时钟,注视着床上不时如发癔症般抽动几下身体的孟祥旭,正坐于床边一张凳子上的中年男子很清楚孟祥旭虽已睡着但睡得并不安稳,甚至单从对方那不时抽动的身体他都可以隐约猜测出眼前这个叫孟祥旭的家伙极有可能正在做梦,可想而知,就连身在梦中都会感到恐惧,作为正在守夜的自己,他郭镇宇更是要提心吊胆面对现实,面对有螝存在的现实,面对自己现已置身危险环境的可怕现实。
现实是什么?现实是这里是任务世界,是午夜凶铃世界,这里,存在一只名为贞子的女螝!
“啊呼”
害怕归害怕,但郭镇宇还是困了,他很想睡觉,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伸手使劲揉了揉倦意浓烈的脸,直到把这一提神动作做完,目光再次投向时钟。
快了,再坚持一个半小时我就能睡觉了,到时候叫醒孟祥旭让他代替我守下半夜。
一边注视时钟一边在心里鼓励自己坚持,虽说人一旦步入中年精神头就会大不如前,可郭镇宇倒也尽职尽责,守夜期间他至始至终没有打盹,不是他不睡,而是不敢睡,毕竟那名叫叶薇的女队长回房前就曾刻意警告过新人,守夜人在守夜期间打盹睡觉等于找死,更是对自己和同房队友性命的不负责,他郭镇宇好歹也活了四十多年,这些道理他当然懂,所以,过了片刻,当发现自己愈发困倦乃至连揉脸都不起作用时,中年男人没有继续坐下去,而是选择起身,其后在卧室缓缓踱起步来。
哒,哒,哒
是的,在他看看来保持行走状态至少要比坐在椅子上更不容易睡着。
无聊中,除缓缓踱步外中年男子还不时在房间里东张西望,偶尔看向时钟,不时看向窗外,借此达到不让自己打瞌睡的目的。
可惜好景不长,虽说采用踱步方式让自己清醒不少,但也请不忘了人是一种思维型生物,很多时候人越是困倦难受就越是焦急,越是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而心情越焦急时间流逝反倒显得更慢了。
目前郭镇宇便处于此种状态,当再次抬头看向墙壁时钟,看待清2点24分,也就是说刚刚他才熬了1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