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寿宴后,碧海城中安宁如初,似无事发生。但这平静之下,却又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无言压迫。
各方势力、大族,纷纷收敛触手,告诫门人、子弟,近日深居简出,不得招摇。
所有人都在等,等待一场大变,等那石破天惊!
不过这一切,都与杨子越无关了,御兽被罗冠当场剑斩,魂魄遭受严重反噬,跌境是小,最恐怖的却是,断了他修行前路。
简单救治,保住性命后,他便被送出眼波山,整日要么喝的酩酊大醉,要么便抱着女子肆意寻欢,将“颓废”与“堕落”,展露的淋漓尽致。
“孙叔,您来了。”碧海城中,杨氏一处宅院,护卫恭敬行礼。
“嗯,我来看看少爷……”老仆说到这,下意识皱眉,房内女子娇呼呻-吟,靡靡之音入耳。新笔趣阁
护卫有些尴尬,犹豫一下,道:“您是不是等会再来?”
老仆摇头,“不必了,你退下吧。”说罢,他推开房门,入目脂粉一片,数名女子衣不蔽体,杨子越正抱着其中一位美人,忙活的满头大汗。
“拜见少爷。”老奴行礼。
杨子越回头看来一眼,“哦,是孙叔啊,您老有什么事?不妨等会再说,本公子现在,没空。”
说话间,依旧没停止动作。
老仆眼露慈祥,“少爷,是正事,先让她们下去吧。”语气柔和,透出些许愧疚、心疼。
杨子越犹豫一下,抹了把汗将女人放下,挥挥手,“都下去!”他捡起地上一件袍子,随意穿在身上,重重瘫于软榻,提起酒壶“咕咚”“咕咚”,一口气喝掉大半。
打个嗝,吐出大片酒气,“孙叔,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老仆目不斜视,等这些女人离开,关上房门,恭敬道:“少爷,您之前请驭兽宗,帮忙调查墨蛟被杀一事,如今已有了结果。”
杨子越一怔,旋即摇头,“查到又如何?对我而言,已没有意义。”
孙叔顿了顿,继续道:“杀死墨蛟,并将其吞噬者,亦是一条蛟龙,其主人是魏庄。”
唰——
杨子越猛地抬头,眼底暴虐,腥红浮现。这是他心底,最大的不甘与愤怒,曾无数次设想,若破境大劫的墨蛟,不曾被人杀死,他是否就能力挽狂澜镇压魏庄,继而成为风光无限的五代宗子。
而不是,如今日这般,像是一条被打断脊梁的死狗,只能躲在阴暗角落苟延残喘!
杀墨蛟在前,废他于后,杨子越心中愤恨、怨毒,纵倾尽四海之水,都难冲刷干净,可如今的他,对杨家而言,已是一枚无用的棋子……想要报仇,只是痴心妄想。
不对!
旁人或会因为,他变成废物而背叛、疏远,但对孙叔,杨子越却有绝对的自信——所以,他为什么提这些?想到自己出事后,孙叔便匆匆离开,以及传闻之中,关于孙叔来历的一些传闻。
咚——
杨子越一颗心,突然大力跳动,他口干舌燥,语气急切,“孙叔,您跟我提这些,是因为什么?”
老仆咧嘴,露出一丝笑容,“自然是因为,少爷您有救了,我答应过夫人,要照顾好少爷,自然不能食言。”
他翻手,取出一枚种子,它约小儿拳头大小,通体漆黑之色,却又像是浸泡在,某种液体中许多年,使得表面浮现斑驳,多了几分枯黄之色。
如今,在干瘪状态下,自然形成纹理,眼神落下竟有一种,魂魄将被拉出体外的惊悸感。
呼吸之间,有恶臭自种子表面散发,若隐若现。
“呕——”
杨子越转身,吐的稀里哗啦,“这是什么?!”
老仆道:“龙尸树的种子,是老夫自某处地方,给您求来的……有了它,再加上那魏庄身边的蛟龙,曾吞噬了墨蛟,我们便可以此为媒介,开启献祭仪式。”他眼中,寒光涌动,“以那蛟龙的血肉、龙魂,为少爷您重塑魂魄,再开修行大道!”
……
罗冠用膝盖想也知道,杨家绝对不会,乖乖交出属于元夏宫的一切。
而如今,当初约定的一月期限,已过去大半。
要出事,绝对要出事,不在今天,就是明天,又或后天……但绝对,已经很近了!
可就在,如此紧张、压抑的气氛下,夏雪竟整日里,都似没事人一样,跟桑桑一起品茶,吃各式糕点,甚至还会根据自己的口味,与桑桑进行一场,严肃而认真的探讨——针对于,糕点口味的改进,及制作方式的优化,甚至还合作研发了,一款特殊的紫豆膏。
罗冠简直服了,他终于体会到,白镜长老那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可转念一想,夏雪如此表现,岂非说明她信心十足……所以,这勉强,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唉,也只好这么安慰自己。
不安、悸动下,罗冠只能更加刻苦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