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扯着嗓子大喊一声……
“来人!”
这一声怨气满满,但是又透着焦虑和担忧……
正在打扫的杂役们听到了都不敢上楼,手上拿着扫帚抹布,瑟瑟发抖的抱在一起。
只有正在算账的掌柜,一听到楼上贵客的召唤,连忙扔下算盘飞奔上楼。
“大夫人,您有什么吩咐?”
掌柜的气喘吁吁站在门口,慌忙整理自己跑歪的发冠,看着颜千夏满眼都是恭敬。
掌柜这小心翼翼的恭敬态度,颜千夏反倒是觉得奇怪了。
她问道:“你叫我大夫人,倒像是我家仆从对我的尊称。”
掌柜心底咯噔一跳,呵呵的笑了起来,反正就是装傻,“大夫人,您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小人,就把小的当成自己家的仆从就好。我们这家店的经营理念就是让每一位贵客都有宾至如归的亲切感!”
颜千夏眉头微微一皱,这小嘴巴巴的……
她冷声质问:“最天晚上我喝醉了,你们竟然都不管我,让我就睡在地上?”
“哎呀!大夫人,这这这……事情是这样的。我们酒楼昨天晚上突然就被买下了。我们换了老板,整个酒楼都提前打烊了。到现在都还在盘点查账呢,这到处都忙得不可开交……”
颜千夏感觉有点不可思议,竟然还有人大半夜的,豪掷千金连夜买下一座酒楼?
她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但是具体有说不出来是什么不对劲。
颜千夏看了包厢内周围的陈设,似乎和昨夜的陈设有所不同。
脚底下触感一片绵软,她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换了新的地毯。
她清冷的声音问:“掌柜的,你们这酒楼昨天晚上换了老板,难道连酒楼里的陈设装修都换成了奢华款?”
掌柜笑着说:“啊对啊!就是这样……”
颜千夏默默的翻着白眼:“我不信,你们老板难道是人傻钱多?”
掌柜哭笑不得,“别说您没见过了,我也是第一次见……不过,那不是人傻钱多,应该是心有所属……咳咳……”
他还真的没见过这样的有钱人,就为了给某间厢房添上地毯和暖壁,就把酒楼都买下来了。
“嗯?你说什么?”颜千夏没听清,只觉得莫名其妙,她觉得掌柜的闪躲的小眼神变得有些猥琐……
“哦,没事没事。大夫人,您是否需要梳洗或者休憩?我们后院有专门为贵客设置的精美厢房,可供贵客休沐。”
颜千夏怀疑的目光淡淡的看着他,“掌柜的,您为何对我这么殷勤?”
掌柜的愈发殷勤的,低头哈腰的笑着,“大夫人您不必客气,小人姓白,唤我老白就好。”
颜千夏干笑了一下,这个老白掌柜的态度殷勤过头了,真的是像极了在讨好自家的老板娘。
她撩了撩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麻烦给我打盆热水,我洗把脸,漱下口。”
老白掌柜笑容可掬,热情的说:“哎,怎么能让大夫人在这么简陋的地方随意对付呢,我们酒楼的后院有精美的厢房,恭请……”
颜千夏冷冷的扫了一眼。
老白不敢在多嘴了,立即出去吩咐下人准备洗漱的热水和毛巾。
片刻之后,颜千夏把自己收拾妥帖了,而掌柜的该一直都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垂着手候着,听候吩咐。
“老白,昨天晚上可有人进过我的包厢。”
白掌柜支支吾吾的,“额……有!杂役和店小二都进去过。收拾酒菜啊,换地毯啊……什么的。”
颜千夏眉头微蹙起,“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白掌柜装傻被识破了,只得尴尬的笑了下,“回大夫人的话,昨晚没有任何人来找您,您是自己一个人在里面喝醉的。嗯,就是这样!”
颜千夏郁闷的扁扁嘴,轩辕冥不是等着她去党工具人,完成任务吗?
昨晚那男人一心想干事业,似乎还挺着急的,恨不得连夜登基……
现在却是连人影都不见了。
她洗漱好了,神清气爽的走到了窗口,往下一看。
轩辕冥的马车果然还停在酒楼外面。
颜千夏对空气默默的翻了好大一个白眼……这个狗男人,他没死怎么不来接她?
任凭她醉得像烂泥一样糊在地上?
她生气了,找他算账去!
“哎,大夫人,您这么着急去哪儿啊?给您准备了早膳,您用些再走吧。”
“出恭!”
颜千夏只说了两个字,老白掌柜也不好意思跟着了。
她走在廊上,仔细观察着这家酒楼,本来酒楼四通八达的,现在却有三分之一的门窗都被焊死了。
总感觉酒楼的新老板,目的不单纯,搞酒楼似乎不是为了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