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千夏一双眼睛一直都在紧张的注视那个传密函进来的禁军,她丝毫没有擦觉道,自从那个传信的禁军进来之后,身旁的轩辕冥就一直都在默默的注视着她。
男人的黑眸渐渐的沉了下来,一瞬不动的盯着她紧张的神情,手上也不自觉的渐渐收紧了力道……
“陛下,请过目。”来福公公赶紧把密函呈到了陛下的眼前。
宣帝放下了手中盛着花酿圆子的小碗,接过密函一看……
宣帝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震惊的不敢相信,以为自己看错了,回头又再读了一边……
“哗啦——”宣帝旁边的桌面又惨遭了一次清理!
什么茶盏,小吃,汤碗全都被扫了下来,稀里哗啦的滚了一地……
“传杨宽,立即来见朕!”
“是,陛下!”
禁军领了皇帝的命令,立即动身,飞快跑了起来去传令。
颜千夏紧张得手都在抖,刚开想开口问一下是什么事情,可是,她刚刚张开了口,身侧的男人就猛地一下掐了她的手腕……
颜千夏回头,对上了王爷的那张冷峻的脸,他们四目相对,他缓缓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颜千夏只能闭上了嘴巴,狠狠的咬住了唇瓣……廷尉司到底
发生了什么?!
当然,在场也有人跟她一样关心廷尉司发生了什么。
赵太后也放下了手上的食物,假装漫不经心的问着,“皇帝,廷尉司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宣帝冷睨了母后一眼,还沉住气的时候确实十分的沉得住气,冷声说:“母后别急,等会儿杨宽来了,您就知道了。”
虽然皇帝什么都没说,但是对赵太后的态度明显冷了起来。
赵太后怎么会不清楚皇帝的脾性,她立即敏锐的觉察到了,这件事情跟赵家有关系……
赵太后佯装不在意的,试探着又问了一句,老脸带着慈祥的微笑,“皇帝,要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晚点在召见吧。这里长乐指证燕王妃的谋害太子的嫌疑都还没脱呢。外臣进来,在一旁看到了不太好。让一个外臣,看我们皇室的笑话吗?”
颜千夏盯着赵太后,暗暗咬着:好你个老妖后,轻飘飘的三两句话,就给她扣上了一顶嫌疑犯的罪名……
长乐公主也听出来了,太后在给她撑腰,她冷哼着,挑眉看了颜千夏,无声的挑衅着她。
宣帝却没有接住太后的话,而是冷着脸,看着赵太后,意味深长的说:“母后别急,不管是谁包藏祸心,
谋害皇室,朕都一定不会轻饶了他。至于皇室的颜面,朕以为,绝不姑息养奸,才能赢得朝臣和百姓的爱戴。”
这话说得带刺,而且也有些让人搞不清楚,皇帝是在暗戳戳的扎谁。
可是宣帝不肯在多说了,他又让来福公公端上了花酿圆子,继续吃。
于是,大家赶紧跟上了皇帝的节奏,又开始心不在焉的吃着东西了。
颜千夏莫名的心慌,她不知道皇帝到底在影射谁。
赵家,王家,颜家还是……燕王府?
颜千夏转头看着王爷,只见他侧颜冷漠英俊,淡定且稳,就好像是一座大山一样杵在她的身侧,可以让她依靠……
看着轩辕冥半点不慌,她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冷静了下来。
她布的局没有问题。
那出了问题的就应该是别人。现在,她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过了一会儿,大家都吃完了花酿圆子和小点心,个个悄无声息的,端庄优雅,又心怀鬼胎……
就在来福公公带着人收拾碗筷调羹的时候,杨宽带着廷尉司的衙役步履匆匆的奔进了东宫。
“卑职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宽衣袍上站满了尘土,灰头土脸的,就好像是一颗刚刚从地里刨
出来的土豆……
“平身,”宣帝端坐在龙椅上,冷静的睨着他,“佟虎认罪了吗?”
颜千夏万万没有想到,出事的竟然后佟首座!
所有人都是吃惊的目光,面面相觑。
杨宽低着头汇报着,“回陛下,证据确凿,佟虎百口莫辩。”
说着,杨宽就对着身后的下属挥了挥手,他们也同款的灰头土脸,满身上下都是脏兮兮的,弓着腰怀里捧着一大堆的书信进来了。
“陛下,这些都是从佟虎书房的暗格密室里搜出来的田庄、商行收入银钱往来的票据账本,他在京都的郊外有又多处私产,豪宅庄园,这些里实际上都是佟虎私底下收受的贿赂。这些贿赂的来源,大多是来自同一处地方……”
说到这里,杨宽还特意的停顿了一下,因为他还有些顾忌,不敢当众说出这些财产的出处。不过,他刚刚在密报里,已经跟皇帝说明白了。
杨宽小心翼翼的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