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丧钟声,太监和宫女们立即就跪到了地上,像乌龟一样,趴成了一片。
长乐“哇”的一声就哭了,伤心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母后走了,父皇也走了……”
太子楞楞的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像是被钉住了,心头像是被一把烈火焚烧,整个人都快要爆掉了,说不清是悲恸还是狂喜……
可是,下一秒,他就冷静了下来。
他和长乐一直都守在兴德宫的寝殿大门外,寸步不离盯着,并没有见到太后派人去敲丧钟。
此刻,太子的脑子里都是问号,那么现在敲丧钟的人又是谁呢?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父皇确定是真的咽气了吗……
“太后娘娘懿旨,任何人不得进入寝殿。”桂嬷嬷指使着宫人把太子给拦住了,拖了出来。
长乐公主也被宫人给拉住了,长乐公主哭的悲痛欲绝,“父皇驾崩了……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皇祖母呢?皇祖母在里面对不对!皇祖母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见父皇!”
桂嬷嬷站直了身板,冷哼一声,“公主不得胡言,陛下尚在。太后娘娘和朱御医现在都在里面,顾看着陛下。”
太子的脸色瞬间僵硬……他就知道,赵太后
肯定不会让父皇就这样驾崩了的,赵家难道还会便宜了他?!
太子恨恨咬牙,后槽牙磨得咯咯直响,“那是何人敲响丧钟,如此大逆不道!”
桂嬷嬷冷哼着,“那自然是下毒谋害陛下之人!”
“是谁?”
“是谁?!”
太子和长乐异口同声的问。
桂嬷嬷冷笑了起来,脸颊上那抹狰狞的疤,愈见扭曲丑陋,翻白的眼珠子就像冷漠无情的死鱼眼,“就是燕王妃!太后娘娘派禁军去抓她,可是禁军们到现在都没有回来,燕王妃这是要造反啊!”
……
兴德宫寝殿的深处,假太后听到丧钟声,吓得从座位上刷的站了起来。
假太后身边的两个嬷嬷,都是赵家派过来的眼线,立即就按住了假太后,“太后,莫慌,稳住。”
龙塌上,宣帝面色僵白,挺得笔直,满口黑色的毒血……
此刻,宣帝已经没有呼吸了。
假太后战战兢兢的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在龙塌上挺尸的皇帝,“你们……你们当初只是说,让陛下身中剧毒,然后在燕王府里埋下相同的毒药,来个人赃并获。可、可你们没有说过,要让陛下真的驾崩……我、我没想过真的把皇帝
给……”
两个负责看守她的嬷嬷,表面上看起来恭恭敬敬的,但是冰冷不屑又沉稳的气势,却是碾压了假太后。
“太后娘娘,您是赵家人,当然凡是都的听两位侯爷的。两位侯爷决定的事情,您不需要过问。”
另一个嬷嬷冷声说:“太后娘娘,记住,谋害陛下的人是燕王妃,不是您。”
假太后心惊胆战,“可、可燕王妃那张嘴,伶牙俐齿的能颠倒黑白。你们到现在都没能把她杀了,只怕等会儿皇室宗亲都进宫了,我们就更难栽赃污蔑她了。”
身侧的嬷嬷又开始怂恿她,“你怎么老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月姬,你可别忘了,你是因为谁才落到这步田地,像条流浪狗一样无家可归。你真的甘心么?你真的就不如她么?”
假太后暗暗咬牙切齿,她不甘心,她的心里都是恨!
“只要你按照我们说的做,你可得好好的把握,必须除掉燕王妃。你可不要让两位侯爷失望啊。以后,两位侯爷,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假太后用力的点点头,“只要能除掉燕王妃,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教唆的嬷嬷勾唇一笑,“很好。太后娘娘,果然没
让两位侯爷失望,一会儿,等皇室宗亲全都会飞奔而来,到时候,你就这样说……”
……
无数府邸的车马围在皇宫南门的大门口,皇室宗亲们都怀着无比哀痛的心情,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求着递上进宫的拜帖。
负责看守皇宫大门的御林军们,没有接到兴德宫里传来的任何旨意,苏将军拖着病体从府邸赶来,坐镇南城门,就怕皇城除了什么乱子。
荣亲王带着世子站在最前头,痛心疾首的恳求着苏将军,“本王也不能进去吗?本王有皇兄所赐的特权,不论何时,本王都可以进宫面圣。你们都不可阻拦。”
苏广胜看着荣亲王身份贵重,又是皇帝的亲弟弟,确实和别人不一样。
最重要的是,荣亲王说的不错,皇帝确实下过圣旨,对荣亲王是格外的照顾和宽容。
“荣亲王,请。”苏广胜三思之后,还是决定给荣亲王放行了。
荣亲王被放进皇宫了,身后的皇室宗亲们立即就骚动了起来。
舞阳长公主是宣帝最小的亲妹妹,她也从车马里冲了出来,十分嚣张跋扈,“苏将军,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