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被拖走之后,大殿上就只剩下了皇帝和颜千夏。
宣帝冷淡的缓缓出声,“太后的身子怎么样了?”
颜千夏小手搭在太后的手腕,恭敬的跪在床前,开始瞎说:“回父皇的话,儿臣的医术浅薄,实在不知道太后为什么醒不过来。只是关太后的脉象,太后并无大碍。儿臣以为,太后只需要按照太医开的方子吃药,静卧休息,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这种回答,宣帝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每个御医都说太后并无大碍,只是身体虚弱,很快就会清醒过来了。
听多了,就连皇帝自己都信了。
终于,宣帝切入了正题,“千夏,你刚刚说的……什么事跟皇后有关?”
此处只有皇帝在,皇后随时都会进来,能给她打小报告的时间并不多不多。
于是,颜千夏并没有经过任何的铺垫就直接说了,“回不换个话,昨日儿臣去裴家做客,见到裴家的老太太,就告诉五皇子的病情可治愈。之后,裴家的老太太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儿臣带着她悄悄的进宫,而且一定要悄悄的见皇后。儿臣觉得,此事一定有什么猫腻。”
宣帝
将信将疑的看着颜千夏,“你说……裴容算出了未来的帝星,你就真的不知道是谁?”
颜千夏现在演技是炉火纯青,撒谎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回父皇,儿臣是真的不知道。不过,儿臣总觉得,裴家和皇后之间似乎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或许……会跟裴容预测的卦象有关。”
颜千夏已经挖好了一个坑,努力的把皇帝带坑里去……
宣帝思忖着,满是皱纹的一双眼眸凌厉,“……不,不可能,裴家能和王家有什么联系……”
颜千夏小心翼翼的继续在旁边添油加醋,“父皇,裴家的老太太号称是深居简出,不问世事。可是她三番两次想进宫见皇后,昨天是想偷偷的,今天就是明目张胆的来了。父皇那个裴家的老太太,真的很可疑,她平日里是最疼个裴容这个孙子,儿臣以为,其中必然有什么关系……”
宣帝冷睨了她一眼,“这只是你的猜想而已,你没有任何的真凭实据。”
谁知,颜千夏话锋一转,并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循循善诱的说:“父皇,如果您怀疑的话,亲眼看看,或者亲耳听听不就知道了吗?”
宣帝
皱眉,“嗯?什么意思?”
颜千夏跪在床榻前,恭恭敬敬的低着头,进言,“裴家的老太太今天好不容易进了宫,她觉得不会浪费这样的机会。儿臣以为,老太太肯定是要偷偷的会见皇后的。”
宣帝眉心的川字,纠结的更深了,“……你的意思是?”
就在这个时候,到现在传来了皇后驾到的声音。
来福公公抱着拂尘,一溜小跑进来了,“陛下,皇后娘娘驾到。”
王皇后手上捧着一杯刚泡好的安神茶,眉眼带笑,款款从殿外走了进来。
“陛下,这是臣妾特意给您泡个安神茶,趁热喝了吧。”
“有劳皇后了。”宣帝找了一把太师椅,坐下等着皇后奉茶。
皇帝目光复杂的看着王皇后,但最终也是什么都没说。
王皇后也知道皇帝目光很复杂的看着自己,但是她其实默不作声的伺候着皇帝,最终也是什么都没有问。
颜千夏看戏一样的看着他们夫妻两个,各怀心事,却不说出口,虚情假意,寡淡如水……
做夫妻做成这个样子,真心累。
不过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她要动手刨坑了。
颜千夏态度恭敬,面带微笑的看着
王皇后,十分谦虚的说:“母后,儿媳略通医术。知道有一套能按摩头部,缓解头痛的手法。向来对治疗父皇的头痛是非常有帮助的。”
王皇后听懂了颜千夏的意思,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宣帝就说话了。
“千夏,朕不记得你何时为朕把过脉,你是知道朕经常犯头痛?”
颜千夏知道皇帝十分的提防她,于是仗着年龄优势,在脸上露出了单纯稚嫩的笑意,“父皇日理万机,当然是会容易头痛。儿臣看父皇时常扶着额头就知道父皇犯头痛病。”
王皇后说:“竟然燕王妃知道如此奇妙的一套按摩手法,甚好。可以来福好好学一学,可以时常为陛下按摩治疗。”
颜千夏无奈的扁扁嘴,皇后当得这么无欲无求,都不屑去争夺皇上宠爱了。
颜千夏只好自己给自己搭台阶攻上去,“母后也要学呀。刚刚父皇说了,母后心灵手巧,机敏聪慧,学了这一套按摩手法肯定能把父皇服侍非常舒服。以后父皇想念母后的手法,可是要常常的去正阳宫了呢。”
王皇后端庄惯了,忽然被颜千夏这样打趣儿,一时间都僵住了,不知所以……
王皇
后带着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