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筱竹气得铁青的脸色,简直就要原地爆炸了。
王皇后凤眸清冷,微微眯起,杜筱竹确实是年轻一辈官宦千金当中,头脑最是机敏,心思最是沉稳的才女。
可是,和燕王妃一比,杜筱竹就逊色了不少。杜筱竹根本斗不过颜千夏。
王皇后疑惑地望着颜千夏,这丫头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从前她都是在收敛了锋芒吗?现在如此锋芒毕现,难不成是为了燕王?
她只可恨自己从前没眼光,执着于王家的亲侄女儿来当太子妃。这样的厉害的女孩儿,要成为她的儿媳,保管能把她不争气的儿子扶上皇位。
“此事罢了。杜千金,你确实是矫情了一些。明知道燕王妃不喜欢你,你躲远一些,低声下气的听两句排挤就是了。燕王妃,你心胸确实狭窄了些。身为女子,当以宽容待人。你这刻薄的习性,要改一改。”
“是,母后。”
“臣女谨遵皇后教诲。”
皇后给她们一人一耳光之后,还不过瘾,于是又道:“今夜,燕王妃确实是过分了些。杜千金这狼狈的本宫看着也心疼。这样吧,本宫就罚燕王妃,今夜亲手为杜千金伺候一次梳头,两姐妹重归于好。今夜不愉快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今后
谁也不许再提。”
杜筱竹脸色依旧很难堪,因为这样的处罚根本就不算处罚,简直就是轻于鸿毛。
颜千夏笑眯眯的而看着皇后,皇后这处罚人的水平,大概是跟宣帝学的吧。
这哪里是处罚,明明就是希望她们继续搞事情,互挠到脸花才好。
……
翠微宫,暖殿。
杜筱竹已然穿戴整齐,端正娴静的坐在铜镜前,“燕王妃,麻烦你梳头快一些。我还想赶着去民乐广场,看陛下在灯楼上点天灯。”
颜千夏手上拿着紫檀木的梳子,在手上抛了抛,“我劝你最好今晚还是别去丢人现眼了。本王妃不会梳头,等会儿给你梳个巨丑的发型,你今晚可是会在你的心上人,三皇子的面前出洋相哦。”
杜筱竹立即就脸红了,“你,瞎说什么?”
颜千夏重重的一梳子刮下去……
“啊!你轻点!你再薅我的头发,我就去告诉皇后娘娘!”
“去啊。怕你啊?皇后又不是你亲妈。你当真以为皇后会护着你啊?你的亲妈,我的夫君。都被人挡在这翠微宫外……此处暖殿里就我们两个人。你猜,皇后是想让我薅光你的头发,还是想要你抓花我的脸?”
杜筱竹暗暗咬牙,忍着颜千夏梳头故意弄疼她。
“颜千夏,你到底知道了什么?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你对我可是言听计从的。我听母亲说,你的手上有我的一份证词?这怎么可能,我根本就没有在你的面前招供什么,更不可能写下什么证词!”
颜千夏看着镜中咆哮的杜筱竹,心底冷笑着。她当时用了催眠术,知道了杜筱竹陷害她的全部真相。那份证词就是杜筱竹在被催眠的状态之下写出来的。
但是,杜筱竹在催眠醒来之后,却忘记了自己曾经被催眠过。
“表姐,我是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真面目,和你们杜家人丑恶的嘴脸,我全都已经知道了。”
杜筱竹脸色惨白,“你你都知道了什么?”
黑檀木的梳子,重重的碾压着杜筱竹的脸,没有温度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冷笑着,“我知道的远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多的多。”
梳妆镜前,杜筱竹吓得从的椅子上滚到了地上,整个人瑟瑟发抖,如筛糠一般,“你……你!没有证据!就算你有证据,整件事情……永远都不可能翻到明面上来!”
颜千夏踩着她拖到地上的裙子,蹲下身,一把扼住了杜筱竹的喉咙,目光冰冷狠厉,“你老爹,杜丞相,可真是打的
一手好算盘呀。污蔑我毒死闵沉香,在我入狱的时候要闵家灭门。整个京都的人都以为,你们杜家归我差遣。若有朝一日,你们东窗事发,你那个老奸巨猾的狗爹,是不是还要将污蔑闵家谋反的罪名,扣到我的头上来,嗯?”
杜筱竹慌了,“不不不!这一切不是这样的,我没有那么狠的心……我我也不知道闵沉香是怎么死的!我……”
“逆女!”忽然,殿外传来了中年男人的一声响亮的呵斥,气势如雷霆万钧,令人心惊胆战。
颜千夏和杜筱竹一起回头,只见杜丞相和阮姨妈一起从外面走了进来。
杜丞相穿着朱红色的极品官服,威严赫赫。
位极人臣的杜丞相,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却依旧是毕恭毕敬的对她行了一礼,“燕王妃。”
穿着朝服的杜丞相,气势很盛,颜千夏不觉得都被逼得收敛起了自己张扬的气焰。
“姨父好。”她冷道。
杜丞相转脸就训斥自己的女儿,“逆女!今夜是团圆佳节,你胡闹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