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脾气古怪之人,可是眼前的慕野……似乎处处都在彰显与杏林中人的不同之处。
她扭头看向秦朗,却发现秦朗并不看她。
接到她的目光,反倒是满脸凝重之色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抓起桌上已经被他震得空荡荡的茶杯空饮起来。
令狐棠:“……”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秦朗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是这样的。”但令狐棠暂时没时间管秦朗的异样,她只是一边请慕野上座,一边用商量的口吻询问道:“传闻虞家商会的主母得了一种怪病,全身皮肤宛如鱼鳞一般,遍布整个下体。”
她说着这两天从楚然口中得到的消息,一边眨眨眼看向慕野:
“不知道您方不方便,亲自出山去看上一眼。”
她话音刚落,秦朗却略显狐疑之色的看向两人的方向。
虞苍的老母重病,她跟着操什么心?
秦朗能想到的,这件事与令狐棠唯一的关联是……楚然。
硬了,拳头硬了。
秦朗紧蹙着眉,这女人把京城的烂摊子囫囵丢给他,转头来为了一个野男人不惜低三下四的跟慕野商量请他出手?
印象中,令狐棠除了有求于他,从未如此乖巧过。
不过令狐棠求他,也是为了自己的家事,原来如今为了一个八竿子打不到的野男人,也可以乖巧温顺到如此地步?
安静的房间内传来‘咯噔’一声,慕野和令狐棠狐疑的看过来,就发现秦朗手中握着空荡荡的茶盏,目光放空不知道看向哪里,咬牙切齿。
两人对视一眼,没搭理他,反倒是慕野抬了抬手请令狐棠落座,被令狐棠婉拒后两人才面对面站着商量起了此事。
“令狐小姐怀疑虞家老夫人的病是假的?”
他说着,眼光打量着令狐棠的神色,可是如今她易容之后,看不出原本的脸色如何。
许久没见到她,倒是并不知她恢复的如何。
慕野想起这些年来,自己每次看见她,无一不是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知,但如今看她双眸灵动,料想已经恢复了许多。
他心里略微宽慰,令狐棠却摇了摇头回答他的问题道:
“是,也不全是,我只是想看看虞苍对他母亲的孝心究竟是真是假。”
慕野闻言并不惊讶,只是轻笑:
“此事对你来说很重要?”
别说是秦朗了,连慕野都没见过这位小姐求人的样子。
想当年令狐棠鲜衣怒马挥斥方遒,一柄长刀不可一世的鲜明模样还历历在目,只可惜如今的少女似乎遗忘了那段光辉的历史,如入蚌的珍珠,从凌厉的锋芒缓缓蕴养出温柔的光泽。
“不是很重要。”
秦朗微微松了口气,心说估计是楚然那边遇到了困难,慌不择路求到了令狐棠。
谁知她说完,竟深吸一口气,看向慕野补充道:
“是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