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池西宁到底做了什么样的心理建设,直到炒肉都有些凉了才开得了口。
一句‘姐姐求求你嘛’说的不情不愿干干巴巴,不过令狐棠不是苛刻的人,羞辱人家,也别太要求完美。
此刻的她把玩着手上的金簪,看着池西宁狼吞虎咽的吃着那盘炒肉,心里思考着秦萧会这么好心突然给她加餐?
墨翠在黑暗中也散发着盈盈的幽光,令狐棠眸色渐深,心想自己真是牢狱里呆的久了,竟当真也染上了这么些欺负人的恶趣味。
“诶。”
令狐棠轻叹一声,忽然想到前世秦朗被关在东宫将她绑在床上折磨的事情,身上不自觉有些发烫。
人果然,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然而她很快找到了新的消遣,比如今天楚然和常烜带来的消息,比如秦萧这种唯利是图刻进骨子里的人突如其来的示好,一切都在说明她在这里不会呆太久了。
何况常烜和皇帝只是想给西戎一个下马威,又不是想把西戎往死里得罪。
不出三日,贺清和池西宁都会放出去,希望到时候池西宁想到今天这顿羞辱换来的饭菜不会怄得吐血。
地牢里一片黑暗,饭菜的香气渐渐散去。
令狐棠窸窸窣窣的换好干透的外衣,又将内衣脱了拧干水平铺上去。
靠在草垛边上,触及身后湿润的衣裳,令狐棠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她以为的烫,竟然是真实的。
她暗中庆幸自己被泼了水就赶紧吃了楚然送来的风寒药,如今她翻出药瓶再吃两颗,心里思考这个节骨眼病倒了,会不会是借病出狱的好机会?
她看着掌中的褐色药丸,神色间有些犹豫,然而沉默并未持续。
夜色中,昏昏沉沉间她隐约听见脚步声传来。
这次不同以往,脚步声轻的几不可闻,令狐棠秀眉紧蹙,下意识握住那枚装着红色药丸的瓶子,打开倒出两颗放在掌心。
果然,一道黑影自黑暗中走来,站在门前轻手轻脚的打开了门上的铁索。
令狐棠满是警惕的看过去,视线却显得模糊,她不动声色的将药丸塞进嘴里,还没等咽下去,竟然被猛地一手捂住了嘴,黑布迅速蒙住眼睛,将她五花大绑带了出去。
身上酸软无力,令狐棠一个踉跄险些撞在墙上,却被一手猛地拽住绳索。
她心里有些打鼓,在思考对方不动声色的来带走自己究竟是谁的安排。
顺着记忆中的方向,令狐棠隐约嗅到了空气中湿润的清新。
竟然离开了地牢?
令狐棠没注意,牢房最里面的一间屋内,一名妇人几乎是同时被惊醒,愕然的看向两人消失的方向,暗暗咬紧了下唇。
“老实点!”
陌生的嗓音传来,令狐棠咬紧牙关努力撑着身子,微凉的风吹在身上,令狐棠才惊觉自己浑身滚烫,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她无声中喉骨滚动,对方却带着她七拐八绕,直到仿佛被带进了一间房间之中,令狐棠心底警钟大作!
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见身后大门合上的声音。
她猛地回头,刚想硬闯出去,却被一股大力拽住绳索,不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狠狠摔到一张床榻之上!
粗粝的绳子缠绕过身体,令狐棠惊慌的抠紧了身下的床单。
床单?
她心底越发慌乱起来,心想秦萧竟然狠毒至此?
她敬酒不吃,罚酒就难喝成这样?总不能是想让人毁了她的清白然后以此要挟她吧!
寒意自脚底升腾而上,令狐棠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身边捆绑绳索的动作却是一顿。
令狐棠以为自己重活一世什么打击都能接受。
然而没想到,时值此刻她大脑竟然一片空白,甚至觉得此情此景跟他娘做梦一样,但抚过双腿的滚烫大掌却将她拉回了现实!
短短一个瞬间,令狐棠宁可自己死在秦朗的床上,忽然觉得他那些折磨都不算什么了。
她咬紧牙关,罩住双眸的黑布有些湿润。
四肢都被绑住,她缓缓扭过头,试图希望对方给她一个说话的机会。
起码比起受辱,她宁可散财!可是对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明明看不见任何东西,她却觉得黑暗中充斥着浓烈到令人不适的暧昧,感受到那双手仿佛不急着剥开她的衣裳,而是猫戏游鼠般顺着她的双腿,缓缓爬上了腰腹,在她腰带的位置徘徊停留。
她听见身边的呼吸声由轻加重,隐隐有些急促,令狐棠咬紧牙关,心知躲无可躲之际,只是放弃了挣扎,心里反复徘徊着秦朗捧着她的脸说的那句话:
“只要活着,什么方式并不重要。”
……
“姐夫,你回来啦。”
秦萧一进房间,就被令狐颖温热的身躯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