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令狐颖闻言,脸色一阵青白交错。
她身后的丫鬟欲言又止,令狐棠看她一眼,她却仿佛来了兴致,气冲冲的迎上前来!
“你别为难我家小姐!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身份还可以随便换?也不怕风大闪着舌头!”
令狐棠岿然不惧,被这样挑衅也不发怒:
“这样啊,看来颖儿是不想赌了。”
令狐棠说着,竟从怀里摸出一块莹润的乳白色吊坠,状似不经意的在指尖把玩。
令狐颖见状瞳孔一缩!
“令狐棠,这是……”
“是什么,你很清楚。”
令狐棠说着,当着她的面大摇大摆的将吊坠装入荷包之中,正要装作离开的样子,孰料令狐颖咬紧牙关双眼翻红的看向她:
“你别走!”
“小姐!”
丫鬟脸色一变,欲言又止,孰料令狐颖脸上的狂热之色不像假装!竟一把将她推开。
“小姐!你别听她瞎扯,她可是将军府的小姐,这么多年来人尽皆知的,怎么可能跟你随意调换身份!”
令狐棠也懒得反驳,她知道令狐颖看重什么。
她甚至根本不用自己出手,她相信令狐颖会自我攻略的。
“令狐棠!”
令狐颖上前两步,甚至迫不及待的用手扒着马车边缘伸长了脖子,一双眼睛近乎黏在令狐棠手中的玉佩之上。
“以令狐家的灵狐玉做赌,你敢吗!”
令狐棠挑眉:“我说了,看你的态度。”
“小姐!”
令狐颖身边那丫头露出急不可耐之色,仿佛生怕令狐颖上当,可是她上前努力拉着令狐颖,愣是用尽全身力气都没能将令狐颖从马车边拉开半分。
几乎是与此同时,令狐棠的目光轻扫过来,恰好落在那丫头脸上,那丫头见状心里一紧。
她下意识松手,心里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的同时,令狐棠忽然笑了。
“颖儿,你想好怎么求我了吗?”
令狐颖咬紧了唇,下意识看向四周,哪怕街道上空无一人,她仍旧觉得有不少目光正在暗中窥伺着她。
只是如此想着她便心里发冷,可偏偏令狐棠这个诱惑对她太大,拉扯间竟隐隐胜过了内心隐秘的羞耻!
孰料她咬紧牙关,膝盖一点点弯曲,令狐棠从始至终只是含笑看着,并不阻止。
等到令狐棠终于重重跪在地上,毫无收敛的冲她沉沉磕了三个响头。
‘砰砰’的额头碰撞声中,听她语声带着羞愤的颤抖:
“姐姐,求求您,答应与我对赌!”
她说着,令狐棠竟大摇大摆在她面前马车边上坐下,心安理得的受了她这三个响头。
听着,她晃了晃双腿,看看阴沉的天色:
“颖儿,雨声好大,我没听见你说什么啊。”
令狐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面前的令狐棠。
她一身素色衣裙染了水汽,隐隐有些狼狈,可是这一刻仰首看她,她才发现哪怕身陷囹圄,令狐棠依旧光芒万丈,高高在上如灼人的烈日。
令狐颖咬紧牙关,这一刻看着她,又看了看自己被雨水浸透的衣摆,近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怨毒的话语:
“令狐棠,你别太过分!”
“过分吗?”令狐棠笑着看她:“我不觉得。”
她说着用脚尖挑起令狐颖下颌,眼看着她面色一变,强忍着就要发作,却听令狐棠抬手比在唇边做噤声的手势:
“你听。”
令狐颖紧蹙着眉,看她这般故弄玄虚,沉默片刻后终于没忍住要发作,却听令狐棠咯咯笑出了声。
“我好像听见了马蹄声呢。”
她笑眼弯弯,一双圆瞳中满是狡黠之色:
“颖儿,你猜我下狱这件事,谁是主办官?”
令狐颖闻言蹙眉,一时间甚至没想通此事与现在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就听令狐棠笑意中尽是得意。
“是你心心念念的朗大人啊。”
郎苏隔着车帘愕然看向他,心想他不是就在这吗?
不过他沉默间他很快反应过来令狐棠要做什么,脸上露出几分震惊,愕然,哭笑不得之色。
马车外,就见令狐棠脚尖轻轻用力,笑着看见令狐颖脸色一变,被迫仰首看向她:
“好颖儿,这可是皇宫到大理寺的必经之路。”
“你说朗大人看见你这副狼狈模样,会留下什么样的印象?”
这个时代,女人大多都是自卑的,尤其是在喜欢的男人面前,饶是令狐颖也是如此。
她咬紧下唇,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喘着粗气不可置信的看向令狐棠咬紧牙关,仿佛恨不得令狐棠快点放下脚,别拦着她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