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贾蓉又和他的二姨娘尤二姐挤眉弄眼起来,那尤二姐生来就恨这种荒唐无耻的人物,便也是悄悄地咬牙切齿起来,含笑怒骂起来,说道:“很会嚼舌头的猴儿崽子,留下我们给你爹作娘不成!” 贾蓉又戏他老娘道:“放心罢,我父亲每日为两位姨娘操心,要寻两个又有根基又富贵又年青又俏皮的两位姨爹,好聘嫁这二位姨娘的。这几年总没拣得,可巧前日路上才相准了一个。” 尤老娘只当是真话,忙问道:“是谁家的大爷?” 那二姊妹闻言也是丢了手中的活计,一面笑着,一面赶着贾蓉打,说道:“妈,你可千万别信这天打雷劈的,他这嘴巴里面就没有一句实话。” 连丫头们也都随声附和起来说道:“小蓉大爷,天老爷有眼,仔细着雷要紧!” 此刻,又见到了宁国府的小厮过来回话:“小蓉大爷,你吩咐下来的杂事儿都已经弄完了,请哥儿出去看了,回大老爷的话去。” 那贾蓉方才笑嘻嘻的去了。 只有尤二姐和尤三姐心头嘀咕起来,“莫非真的有那事儿?” 贾蓉所说的事情,看似只是无稽之谈,实则仍旧让两个姐妹想了诸多的事情来。 ......... 却说贾蓉见家中诸事已妥,连忙赶至贾珍的屋子内,回明贾珍。 此刻,贾珍的屋子里面,贾珍正在与贾芸、贾琏、贾宝玉等人说笑,谈及关于荣宁二府未来的事情来,也是免不得要看向贾芸,满脸堆着笑容说道:“贤侄啊,这未来贾族的大小事情,还请贤侄多多担待着才行。” 忽然,就见到贾蓉从外边儿走了进来,笑着看向众人,说道:“父亲,这外面的事情皆都已经安排好了,厨房的饭菜也已然准备妥当,正在锅炉里面热着,且让我过来问你们几时传饭?” 贾珍见此也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好!贤侄,我们就去吃饭吧!” 贾芸见状也是忙看向身旁伺候着的宁国府小厮,说道:“你且去一趟芸府,说今儿我就不回去了,赶明儿处理完事情再回去,让家中老母和姨太太们安心。” 那小厮闻言也是点了点头,说道:“是,芸二爷!我这就去。” 说罢,便也是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倒是贾琏笑看着贾芸,说道:“芸哥儿,却也没有见得你竟是如此体贴细心的一个人物。” “琏哥儿,说来伱都许久没有去见你家媳妇儿了,可别光顾着温柔乡,想着新欢就忘记旧爱了!” 贾蓉此刻却也是笑看着贾琏,多嘴说道。 岂料此话一出,顿时让贾琏愣住了,却也只是摇了摇头,未曾多说什么。 于是,众人便是去吃饭了。 等散了宴席,贾珍才连夜命人分派各项执事人役,并预备一切应用幡杠等物。 择于初四日卯时请灵柩进城。 一面使人知会诸位亲友具体的入城时辰。 ......... 翌日。 丧仪焜耀,宾客如云,自铁槛寺至宁国府的这么一段距离,夹道路观,看丧送的人又何止数万人。 围观的人群当中,不时见到有人嗟叹出声音,说道:“好一个国公府,这般气派的排场,人世间便也是不多见的,大丈夫当如斯啊!” 人群当中也有人极端羡慕的说道:“我以后若死,要是也能够有这般风光就好了!当真是羡慕死我了。” 人群之内并非多是羡慕的酒囊饭袋,市井之徒,也有那郁郁不得志,如孔乙己之类科举人生不得意,无法温饱的寒酸读书人,见此奢靡一幕,也是忍不住心头酸醋起来,说道:“丧礼与其如此隆重奢靡,还不简单朴素一些为好!”看书溂 看着宁国府浩浩荡荡的发丧人群,处处彰显出豪门大家族的气派来。 一时间,一路上路过的众人纷纷议论不一,并无一个统一的说法。 至未申时方到,宁国府的众人也便是将这贾敬的灵柩停放在正堂之内。 供奠举哀已毕,亲友渐次散回,只剩族中人分理迎宾送客等事。 近亲只有邢家大舅相伴未去。 贾珍并贾蓉二人此时为礼法所拘束,离开不得屋子,就不免要在这灵堂旁边,籍草枕块,恨哭起来,居家服丧,脸色凄苦不得自由。 见到众人都散去之后,贾芸也是跟着就散了回去。 .......... 神京,芸府。 贾芸才刚回来,就见到香菱等候在大门口,犹如那望夫石一般,峭楞楞地站在门槛处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