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胡话?你切莫这般去想。女子总是要找好人家嫁人的,这是从古至今的规矩,当初你一岁的时候,你父亲还在世,就曾去请金陵府最有名气的算命先生过来给你批命,那老算命先生曾经说过,你这辈子的命,比娘要好,能够找到一个如意郎君,长命百岁的好人家,你这辈子倒是一个好命,可是苦了伱娘我了,你父亲去的早,我带着你们两个人可不容易啊!” 薛姨妈继续说着,掩面抽泣起来,心情也是不好,“若是你找一个烂人,那就是烂命,白瞎了你这身上的富贵好运气。我观那贾宝玉不是一个有未来的人,你的年岁也大了,也要顾及女孩子的清白身份,以后你还是不要经常跟他往来,免得叫人背后说闲话,凭空污了这清白的声名,明白了?” 薛姨妈的心思和想法,落到了贾芸身上之后,自然也就瞧不上贾宝玉了。 毕竟,贾宝玉的前途和贾芸的前途,谁光明谁有未来,难道还不清楚和明显? …… 荣国府。 中午的时候,众人出去接贾芸,回到荣国府已是到了傍晚,临近吃晚饭的时候了,家里面的饭菜是早已经命人安排妥当的事情,也都是现成的原材料,不必去外面再添购一些东西进来。 接来了贾芸,贾政和贾赦以及荣国府里面的人都在盼着能够跟贾芸吃晚饭。 因为贾政、贾赦等人都很看好贾芸未来的仕途和前景…… 科举读书人,在古代的世界里面地位不低,众人听闻贾芸已然高中解元,只觉得贾府出了一个文采非凡的风流才子,跟贾宝玉这种只和女孩子玩闹,不思进取,不求功名的人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尤其是贾政在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更是长吁短叹,看着自己的儿子贾宝玉和贾环,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说道:“同样都是贾府子嗣,为何我偏就生了这么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呢?” 贾宝玉不好功名和上学,流连于贾府后院宅子当中,贾环也是差不多,整日性格乖张,不讨人喜欢。 那赵姨娘也是泼辣的性格,跟王熙凤的性格相近,只是赵姨娘乃是老太太贾母身旁的丫鬟,后来才给了贾政当妾,身份地位可比王熙凤这个王家嫡女地位低太多了,因此,双方每次闹矛盾也都是赵姨娘吃亏,总讨不到一个便宜。 但这几日众人才发现,这贾府里面最最成器的人竟然是贾琏口中那个后廊下五嫂子的儿子贾芸。 且这位芸哥儿本身也是风流倜傥,俊俏清秀,再加上从金陵府考了举人,身份地位自当水涨船高,以后这荣国府里面上上下下的主子们遇到了贾芸,谁不喊一声“芸哥儿”呢。 许是因敬畏贾芸身上的功名,以及读书人的厉害,现在贾芸身上的富贵以及风流的文采,又或许是因为贾芸和从前截然不同的气质,以及出身贾府的关系,总之,贾政和贾赦也都是很喜欢和他说话,同这样有志气和未来的后辈亲近。 宁国府那边儿的人也是得到了消息,起初因是知道这个贾芸原是宁国府里面的花匠,是个小人物,还暗中嘲讽过这样的主子,如何能够干这种小人的活计和差事儿,心头对贾芸颇为轻蔑和瞧不上眼。 不过,现在的贾芸不同了,那可是举人身份,出门在外都得被人喊一声老爷。 以后进士及第,入朝为官,那更是高不可攀! 因而,宁国府这边儿也是流传出关于贾芸的诸多事情来,落入到了贾珍等人的耳朵里面,又寻思着之前的关系,忙又是在贾政和贾赦宴请贾芸完毕之后,又托人让贾芸过去吃酒。 不过,事情总有一个先来后到,今日是贾政做的东道,在荣国府里面摆设了家宴,端起酒杯来,贾政就看向贾芸,说道:“贤孙,金陵府高中解元,当真是惊出我一身的喜汗来。说来,你去金陵府科举,当初我也没有送送你,倒是我失礼了。” “且让我自罚三杯,当作赔礼了!” 说罢,贾政就将酒杯里的清酒饮尽后,放下酒杯子又满了两杯,饮尽后,终于是放下酒杯看向贾芸,忍不住开口询问道:“贤孙,明年你恩科会试,进士及第之后可愿去什么地方为官?” 贾芸闻言侧眸看了贾政一眼,只见眼前这位众人眼中酸腐愚孝的贾府二老爷也是一个实诚君子,心中是好笑,又是感叹,摇头道:“恩科会试,那也是明年的事情了,就算是入朝为官,也需要看皇上的心思,我怎么能够胡思乱想呢!” 此言中规中矩就着实太对贾政的性格了。 只见,贾政又是满了一杯酒,赞同道:“贤孙,此言大善!我辈读书人,就是应该忠君爱国!若是皇上没有发话,我等怎么能够乱来呢?而且,贤孙稳健,不贪慕一朝得势,只怕未来的路还能够走得更远一些。” 说罢,心情高兴的贾政激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