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月看着贾宝玉的神态,心中亦是有些无奈的笑说道:「二爷,我看你这整日待在这个家里面也不出去寻一个功名,只怕就算是出了什么大事情,你只怕也是一个闷葫芦,一问三不知的。」xь.
贾宝玉见状则是皱起眉头,不悦道:「劳什子功名利禄,我才不在乎这些东西呢!更何况,现在的日子多好啊!何必去求这些东西呢?」
听见贾宝玉的话语,麝月也只是摇了摇头,并不敢多说什么。
毕竟,该劝说的话语,她们都劝说过贾宝玉。
而今贾宝玉仍旧糊涂混世,只怕她说了,也不中贾宝玉听的。
反倒是会惹怒了贾宝玉,导致自己麻烦。
麝月看向贾宝玉,道:「二爷,你年纪也不小了,原该这么着才是。都长了几岁的年纪了,怎么好意思还像小孩子时候的样子。说不得,再过一两年,太太也该为二爷张罗门当户对的婚事儿,让二爷成家了。」
贾宝玉也是知道自己的年纪的确是混大了,却不似以前那般年纪小,还可以糊弄过去。
越是长了年纪,贾宝玉就越是难以蒙混过关,似乎正在失去新手保护期,踏入到残酷的成年人的世界。
贾宝玉点头道:「麝月,其实你所说的道理,我心中也知道。如今且不用说那个。我问你,老太太有没有派人过来问我的事情?」
麝月思忖了片刻之后,才说着:「老太太最近很少出门,倒也没有说什么。」
贾宝玉则是沉思,笑着道:「必是老太太忘了。明儿不是十一月初一日么?每年老太太那里必是有一个老规矩,要办消寒会,齐打伙儿坐下喝酒说笑。我今日已经在学房里告了假了,这会子没有信儿,明儿可是去不去呢?若去了呢,白白的告了假;若不去,太太知道了又说我偷懒。」
麝月见状也是不由得说道:「据我说,你还是要去的。不过,二爷,你这才念的好些儿了,书也读的有一点儿眉目了,却又想歇着偷懒。依我说,二爷也该上进些才好。昨儿听见太太说,兰哥儿念书真好,他打学房里回来,还各自念书作文章,天天晚上弄到四更多天才睡。你比他大多了,又是叔叔,倘或赶不上他,又叫老太太生气。倒不如明儿早起去罢。」
贾宝玉见到麝月提及贾兰,却也是笑着道:「我那侄子素来都是那喜欢读书的模样,打小就是一个读书种子,我却是不能够与他去比的。」
麝月则是看向贾宝玉,皱起眉头,道:「二爷,这样冷天,既然你都已经告了假,就不该去了。又去,便是失了言,倒叫学房里面的人说:既这么着就不该告假呀,显见的是告谎假脱滑儿。依我说落得歇一天。就是老太太忘记了,咱们这里就不消寒了么,咱们也闹个会儿不好么。」
眼看着麝月不再劝说自己上进功名,贾宝玉也是高兴起来,道:「你这话才对,说到你家二爷我心坎儿里面去了。明日便是不去老太太那里消寒,我们也该自己关在屋子里面好好热闹热闹,吃酒吃肉,耍一回。」
麝月道:「我们现在也是能乐一天是一天,总是不知道将来是一个什么模样。今朝有酒今朝醉罢了。」
现在的麝月也是逐渐明白老太太贾母的心思了。
这么一大群十头牛马都拉不回来的木头石头心。
任谁看了都只能够直摇头,转头就走,不敢多言。
贾宝玉瞧见麝月的模样,也是眼神流露出一抹温柔之色,忙道:「好了,就耍几天,耍几天之后,我再去读书,也不迟的。」
麝月面上笑着,心底里面却是苦涩无比,道:耍几天?
今天耍几天,明天耍几天,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正因为贾宝玉存了这种念想
,才会一日不如一日,学业至今也没有一个长进。
两个人正在屋子里面闲话,只见老太太那里打发人来说道:「老太太说了,叫二爷明儿不用上学去呢。明
儿请了姨太太来给他解闷,只怕姑娘们都来,家里的史姑娘、邢姑娘、李姑娘们都请了,明儿来赴什么消寒会呢。」
贾宝玉没有听完便喜欢道:「可不是,老太太最高兴的,明日不上学,看来是定下来的明白事儿了。」
麝月见到如此姿态,也便不言语了。
等到那丫头回去。
宝玉倒是认真念了几天书,巴不得顽这一天。
又听见说是薛宝琴的母亲,另外一位薛家姨妈要过来,亦是心头高兴。
想着:「林妹妹,宝姐姐,她们自然也是要来的。」
心里正喜欢,便说:「快睡罢,明日早些起来。」
于是一夜无话。xь.
.......
翌日。
到了这一天,果然薛宝钗等人都过来了。
这次薛宝钗过来还带着薛宝琴以及李夫人一道过来。
李夫人是薛宝琴的母亲,亦是薛家来的姨妈。
众人吃了早饭之后,也都乘坐轿子,来了荣国府。
众人先到老太太那里请了安,遂就坐在这里闲话。
王夫人等人自然也是早早的就来了。
贾宝玉也是早过来,预备着,几步就跑过来老太太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