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四周的空气都静止了。 盛又夏有些疑惑,问了句,“这是哪一门科目的题?” 傅时律更是咬牙切齿了,“数学。” 数学题答出了语文的答案,真是有一手啊。 傅时律爱弟弟的形象快要被折腾没了,盛又夏看眼他半抬着的手臂,“那个……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 放心,不会削过去的。 说到底是个弟弟,不是亲生的儿子,不能下手。 盛又夏手掌轻抚额头,耐着性子开导:“天逸,数学题目呢,要用到你们现在所学的知识,减一下就好了。” 盛天逸趴在茶几上,看看盛又夏,再看看傅时律。 “姐夫,你是医生你不会骗人的,小明吃这么多糖,不会得糖尿病吗?” 傅时律听他还在纠结这个问题,想不通了是不是? “不会!” 盛天逸仿佛就等着这个答案,把笔一丢,蹭蹭地跑向厨房门口。 “妈,姐夫说小孩子一天吃两百个糖都不会得糖尿病的,那我一天就吃两颗行不行?” 崔文姗不知道抄了个什么东西扔到门口,吓得盛天逸一溜烟又溜回去了。 他再写算数的时候,一直在擦鼻子,要么就翻翻眼皮,喝两口水后又说想去厕所。 傅时律让他解完一道题再说,“要不然思路就中断了,等你回来又得想半天。” “可是我要不去,就得拉裤子上了,待会还得换裤子洗屁屁……” 傅时律手朝着洗手间的方向一指,“去!” “谢谢姐夫。” 盛又夏盯着盛天逸跑出去的身影,劝了傅时律一句,“实在不行就让他自生自灭,就这答案交给老师去,会有人收拾他的。” 傅时律说:“没这么严重,就是脑子一时没转过弯。” 他偶尔也会看到一些家长辅导孩子的崩溃视频,他觉得不至于,孩子嘛,可爱是天性。 盛天逸回来后,抱着水壶又喝了几口水。 傅时律继续辅导,直到…… 盛又夏看着这一幕,觉得有些熟悉,她肯定在哪见过,要么就是唐茴发过一个类似的视频。 唐茴说:“看看,看看,以后咱们别养到这种笨儿子!” 傅时律跟盛天逸说:“个位不够,可以跟十位上借。” 盛天逸真的很一本正经在那回答:“它不肯借的,我问同桌借块橡皮都费劲,这是借巧克力,更别想了。” 吃晚饭的时候,盛天逸不停抹着眼泪。 一边抽噎,一边往嘴里面塞饭。 他眼泪汪汪的样子,看着还挺可怜。 崔文姗呵斥着,“不许哭!” 姐夫都没有替他说话了。 盛天逸甚至觉得,傅时律走的时候,好像都要哭了。 崔文姗将两人送到外面,月光洒落在院子里,盛又夏刻意走得很慢,跟崔文姗走在一起。 “阿姨,最近课上得怎么样?要是觉得忙不过来,就停个一两门。” “我每天除了接送天逸外,没什么事干,完全可以的。夏夏,公司的事慢慢来,你别太着急。” 盛又夏一直以为盛修明去世后,这个家,她再也不会踏入的。 却不知只有到了这里,她才像是真的回家了。 崔文姗摇摇头,苦笑着,“小时候逼着你学这学那的,还是因为你聪明,学得进去,我再怎么逼天逸都没用,气死我了。” 她对亲生儿子确实也没什么两样。 钢琴、小提琴、篮球、画画—— 只是盛天逸就爱玩,根本卷不动。 他说,谁爱做卷王谁去做,他要做一条咸鱼。 崔文姗真的要被气哭了。 盛又夏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没事的,天逸还有我在呢,他长大了苦不了的。” 这大概是崔文姗听过的,最让她舒心宽慰的一句话了。 回到西子湾,盛又夏还得安慰另一个人。 傅时律眉心依然在跳动,盛又夏走过去,趴在他肩膀上。“是不是高血压都犯了?” 都这会了,傅时律嘴还是犟的,“我从来没有高血压,我身体很好。” “你可是傅先生啊,下次这种事还是出点钱找个老师教一教吧。” 傅时律觉得很有道理,他跟盛又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