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巾将盛又夏脸上的雨水,一点点吸附干,这条巷子里没什么人,安安静静,像是被人给遗忘掉了。 “傅先生,你搞什么啊?” 盛又夏身上湿漉漉的难受,这会就想赶紧回家洗个澡。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爱过,还是没爱过。” 是啊,很难吗? 曾经那么深爱过的,就算到了现在,心里还是被烙印得很深。 可傅时律得到了这个答案,又能怎么样呢? 爱过,然后欣喜若狂,疯狂纠缠吗? 盛又夏一条手臂放到方向盘上,目光望着外面,雨像断了线的珠子,落在前挡风玻璃上,一条条蜿蜒而下。 她的心也跟着有些乱。 “怎么不说话?” 傅时律催促着。 盛又夏身子往后轻轻地靠着,“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男人陡然扬声,语气里有难以置信,才不应该这样呢。她明明爱他爱得要死要活过,怎么还能不确定? “盛又夏,你最好别乱说话。” 两人离婚后,她的心死了,但是傅时律的还在蹦跶,盛又夏脸上化了一层淡妆,这会口红的娇艳还在,只是脸色透亮的白皙。 “我之前说过了,就像追星心理一样,后来渐渐懂了,我喜欢某个明星,并不代表我爱他。” “还有一种心理,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当时的傅主任惊才风逸,品貌非凡,一大片的女人为你倾倒,当然也包括我。” 盛又夏也是俗人,还是个颜控。 就爱这种好看到令人目眩神迷的男人。 “所以,你得到我之后,因为我没有给你回应,你从结婚那天起就想让我从厌恶转变成慢慢地喜欢你,再把我抛掉,是吗?” 这话听着,相当耳熟。 这不是盛又夏刚才在书店里,对着梁念薇说的那番话吗? 他怎么会这样清楚? 盛又夏淋过雨,这会又坐在车里吹空调,太阳穴处像是针扎一样。 这些,肯定都是梁念薇告诉他的,他说他把她拉黑了,也只不过是嘴上说说。 终归是不舍,心里留有余情,做不到对梁念薇狠心绝情的那一步。 可是傅时律对盛又夏绝情的时候,就是毫不手软。 “是啊,”她嘴角轻挽起来,看向他的表情挺欠,“把高岭之花拉下神坛,很有成就感,再把你狠狠地踩碎,我就觉得解气。” “傅时律,跟你结婚后,我已经不纠结爱不爱你的事了。” “不过就是屏着一口气,想把你拉入这爱情的陷阱里。” 所以啊,赌气的成分居多。 爱这玩意,她说多深就多深。 她说没有,那就是没有了。 车里面,静谧无声,她编的这一套话不需要什么可信度。 傅时律这会是敏感的、多疑的,盛又夏往他心口扎多深的针,他都只能受着。 他没再说什么,下了车。 车门被用力地甩上,盛又夏没做逗留,离开了。 男人的车子狼狈地甩在马路边,看着比他还惨呢,车头瘪进去一大块,车前灯也被撞了。 大晚上的,肖睿又找他喝酒。 傅时律赶到那里一看,没别人,就他们两个。 “这么寂寞,没多找几个?” “不找了,季星堂恨不得天天钻他家卉卉身体里住着,别的人啊……也一样。” 傅时律坐下来,先自个干了两杯,“你跟唐茴打算怎么办?就这么耗着?” “我不想结婚,那多烦啊,单身的时候找女人叫玩玩,婚后那就是出轨、劈腿、渣男……这点你深有体会的吧。” 傅时律握紧酒杯,抿紧了唇线看他。 再乱说,一杯酒会直接招呼在他脸上。 肖睿咽了咽口水,“其实她试探过我,她生日前几天,问我万一哪天擦枪走火有了孩子怎么办?有没有想过结婚。我说打死都不可能,我会押着她去医院,直接把孩子打了。” 所以唐茴一听,怕了,直接就给了他这么一个‘惊喜’。 当着一群人表演活春宫,他肖睿被钉死在耻辱柱上了。 他一看傅时律的样子,也挺不对。 “你又在纠结什么?” 傅时律没有多说,只是大概提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