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温在邑及时抱住,她可能直接就倒在地上了。 男人的臂弯揽在她背后,盛又夏眼睛闭了闭,眼帘渐渐合起来,远处的人和景色,就再也不见了。 她身子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温在邑喊她,她勉强能听见。 盛又夏伸手攥住他的衣袖,“不要送医院,我没事,我也不要回家……” 温在邑没有犹豫,将她抱起身来。 她就是极度疲倦,加一时间太多的事积压过来,承受不住,就垮了。 温在邑带她去了酒店,开了个套房。 盛又夏睡到第二天都没起来,可傅时律找她却要找疯了。 昨晚回到家,她就不在,打电话一开始是没人接,后来就是关机了。 没有回老宅,盛家也没去过,她住的地儿更是没影,就好像她又突然消失掉了一样。 温在邑挺君子的,大床让给了她,除了靠近喂她喝几口水外,自己都在沙发上坐着。 盛又夏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傍晚,她睁眼的时候才觉得活过来了。 “你醒了。” 温在邑看她爬坐起来,总算是松口气,“我给自己定了个期限,你要再不醒,我就要叫救护车了。” 她头晕得厉害,摸了摸额头,撕下一片退热贴来。 温在邑来到床边,探手摸了摸,“你有点低烧,这会好像正常了。” “今天几号啊?” “睡糊涂了,今天初二,不过已经快晚上了。” 盛又夏眼睛睡出了一条深深的褶皱,她望着落地窗外的夜空,“不好意思,耽误你走亲戚了。” “我最不喜欢给人拜年了,无趣得很,对了,傅时律昨晚一直在打你电话。” 盛又夏听到这个名字,心都快要痛麻掉了,她收回的视线落到了温在邑脸上。 他看她眼神不对啊,“你是不是在盘算什么坏心思?” 盛又夏勉强扯了下嘴角,“拜托,我是好人。” 温在邑弯下腰,凑近后认认真真看着她,“夏夏,如果跟一个人在一起会让你觉得痛苦,那么哪怕再爱,都不要一起了。” “除非,失去他的痛你扛不了,会比你现在更痛苦十倍、百倍,那么我就不劝你了。” 盛又夏眼角淡淡地扬起笑来,“我能扛得住,而且我相信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只是……” “只是什么?” “我想请你帮个忙。” 温在邑没有问题,直接就答应了。 * 傅时律在外面找了一圈,最后打电话给肖睿,让他帮了个忙。 肖睿是做酒店的,大晚上的,一通电话打到傅时律手机上,欲言又止的。 “时律……” “有信了吗?” “有是有了,不过……” “直说。” 肖睿狠狠地吸口烟,“盛又夏可没消失,只不过昨晚被温在邑带去开房了。今天才从酒店离开,刚走不久,清洁工进去打扫了,说里面……” “我也不多说了,懂得都懂,就是挺凌乱吧。” 这已经是肖睿能找到的,最文雅的词了。 傅时律正好把车开回了盛又夏的小区,面色冷峻地抬头时,看到她卧室里的灯亮着。 他没有多说什么话,把通话挂断了。 盛又夏站在窗边,是看着傅时律的车开进来的,她拢紧身上的披肩,退回去了几步。 傅时律快步上楼,刚进屋,就看到地上多了双男人的皮鞋。 卧室里,隐约有说话声传来。 盛又夏选择了用同样的方式还击他。 傅时律鞋子都没换,双腿犹如灌满铁铅,但还是一步步走近过去。 “在邑,不是我不想离婚,是我离不掉。” “他以前不是不待见你吗?签个字的事,有这么难?” 盛又夏冷笑了声,那话语里,那一个个字里头,完全听不出丝毫的感情。 才一个晚上,盛又夏就把自己剥离出来了,她想把傅时律还给梁念薇了。 不管他们的感情是恩情居多,还是掺杂了怜悯之后,开出过哪怕是一小朵爱情的花苞,盛又夏都不想再管了。 一个傅时律,一个梁念薇,紧密缠绕在一起后,会把盛又夏拉入密网中,渐渐连她自己都丢失掉了。 “就是很难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