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静兰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人还昏迷着。
傅时律给她安排了一间病房,“她家里人要半夜才到,在这之前,你们把人看好了。”
这话自然是冲着保姆和助理说的。
保姆一个劲地点头,“是。”
傅时律目光移向了梁念薇,没再针对于她,“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想在这陪着干妈,让她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我。”
傅时律随她。
他走到病房外,助理见状跟了出去,男人轻压了一把嗓音问道:“装好了?”
“对,只要她敢动一下,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梁念薇眼瞎,但是耳朵能听得见,她听见医生关照着旁边的保姆。
“半夜应该就会醒了,到时候记得按床头的铃。”
“好,辛苦了医生。”
傅时律走进来时,正好听见谈话,“我有事,就不能留在这了,等师母醒来之后,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傅先生。”
他回到盛又夏的家庭房内,里面是截然不同的热闹。
小家伙多得是人疼爱,从这个人手里到了另一人手中,脖子里挂了好几个金锁,脚上有金脚镯,手上叠带着好几个金手镯。
妥妥的,一副暴发户的模样。
傅时律快步过去,他儿子真是,在这帮人手里遭老罪了。
“他才这么一点点大,被你们挂得颈椎病都要犯了。”
傅偲坐在盛又夏旁边,她的礼物也送出去了,还好她买了生肖金条,不用往小宝贝的脖子里挂。
“嫂子,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去买。”
盛又夏盯向傅偲,她其实很心疼她,如果不是被人推了那么一下,再过几个月,她也要当母亲了。
“你别担心我,有营养师在,倒是你,怎么越来越瘦了。”
傅偲勾了勾唇角,“减肥呢,瘦点多好看。”
这话被傅时律听去了,这会他被排挤在外,连儿子的脚都摸不到。
“谁说瘦点好看的?是赵薄琰那个死变态吗?”
秦谨啧了声,“你儿子这会正竖着耳朵听呢,你就骂人吧你。”
傅时律走到傅偲的身后,手掌按到她脑袋上,“女孩子就要胖点才好看。”
晚些时候,赵薄琰也过来了趟,送了一份大礼。
孩子还要喂奶,人都留在这也不方便,傅时律让他们都先回去。
傅偲有些恍惚,走路似乎都在摇晃,男人脚步声在后面跟着。
赵薄琰盯着她的后背,以为她是想到了自己的孩子。
“偲偲……”
傅偲没听进去,直到走出了医院的门。
赵薄琰快步过去,从身后将她抱住。“别想了,我们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孩子,明年,明年就可以了。”
他这个想法很正常,不过傅偲被惊了跳。
天气已经暖和了,路上行人很多,赵薄琰的车子在旁边跟着。
他身上公事一堆,赵先生恨不得拿他当牛使,但他现在很有耐心地跟傅偲散步。
司机也不敢按喇叭,他很想提醒赵薄琰一句,晚上还有个重要的视频会议。
“你先回家吧,我想自己走走。”
赵薄琰听闻,握着傅偲的手,“散步不想带着我?心里在想谁?”
想的当然是他,无时无刻不在想怎么对付他。
但她找不到一个很好的办法,又怕打草惊蛇。
她的忍耐快要到极限了。
“哥哥,买枝花吧。”
一个小姑娘突然站在边上,也就刚过傅偲腰那么高,她手里举着一枝玫瑰,眼神怯生生的。
刚在前面被一对男女骂过,她现在很害怕,怕被拒绝,怕别人眼里那种嫌弃的眼光。
傅偲跟朋友去步行街的时候,也会遇到这种。
不过身边没有男同学,倒也不会追着让她们买。
她这下停住了脚步,“你几岁了?”
“七岁。”
这么小。傅偲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涩,“多少钱一枝?”
“六块钱,要是买两枝的话,十块钱行不行?”
女孩话里藏了些试探,生怕她不买。
“大晚上的,你一个小姑娘多不安全啊。”
“没关系的,我对这一片很熟。”
才七岁啊,就已经连这么一片地区都混熟了。
赵薄琰冲女孩伸了手,“都拿过来吧。”
七岁的孩子从未遇到这种情景,有些懵,将背在背后的竹篓子放下。
“我数数。”
她还有点慌,不知道这么多花加起来要卖多少钱,妈妈没有教她。
赵薄琰拿出钱夹,将里面的钱全部抽出来给她。
女孩知道百元大钞代表了什么,但是这么多百元大钞,他肯定是给多了。
而且是给的超级多。
“哥哥,不用这么多……”
赵薄琰拉过她的手,将钱放在女孩的手心里。
他蹲下身,目光同她平视。
“姐姐方才心情不好,哥哥怎么哄都没用,但是她看到你的花就笑了。姐姐的笑比世上所有的东西都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