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完全吹干后,赵薄琰让她躺到床上。
“饿吗?想不想吃点东西?”
傅偲说了句不要,她只想赶紧回家,回到自己的地方,在这里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谁知道饭里和水里会不会被人下药呢。
“薄琰,我不想吃。”
赵薄琰走到窗边,将窗帘全部拉上,他又关了房间的大灯。
“那就早点休息,睡一觉起来,我们明早就回家。”
傅偲听话地闭上眼睛。
赵薄琰就坐在床边,摸着她的小手,她一开始是睡不着的,但不知道是药性的缘故,还是赵薄琰一直在陪她,傅偲渐渐就沉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听到他在叫她。
“偲偲。”
“嗯……”她只是勉强应了声,然后彻底睡过去了。
赵薄琰将被子给她盖好,一直盖到她的肩膀处。
他起身走到一扇玻璃门前,推开出去,雨声迫不及待往里钻,他生怕吵醒了傅偲,随手便掩起房门。
赵母怕他胡来,还是不放心地打了电话来。
“我听你爸说,你们今晚住在老宅?”
赵薄琰坐在靠近院墙的一处长椅上,半张被雨水溅湿掉了,他的裤腿能沾到那些细雨。
“嗯。”
那边的人试探着问了一句,“你没有跟他们发火吧?”
赵薄琰架起了长腿,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母亲大人不是跟我说,要忍吗?”
“我只是想不通,既然这样,你怎么住到老宅去了?”
“这儿不是我的家吗?从小到大,是我最向往的地方,既然给我留了房间,那我住上一晚不行吗?”
他不愿意说实话,赵母也试探不出什么来。
但她话里面藏着的警告,下一刻便脱口而出。
“赵正豪那边,你先别动。”
赵薄琰话意寥梢,带着一簇被浸润后的冷意,“为什么?”
“要不然就太明显了,偲偲这边今天才出事,你就……”
赵薄琰连一句再见都没说,就把电话给挂了。
赵母在那边喂了好几声,这才难以置信地看眼屏幕。
男人在长椅上坐了会,他修长的手指并拢在一起,将手伸出去接了满满一掌心的水。
远处凸起的青砖瓦上,有一条条雨水顺着檐口落下来,芭蕉树上的叶子盛满了水,偶尔一哆嗦,极像是位运筹帷幄的老人撑着雨伞站在院子里。
赵薄琰脸上的表情阴阳不明。
一通电话打进来时,已经是凌晨时分。
他在那里坐得太久了,衣服几乎全湿。
赵薄琰接通时,嗓子近乎沙哑,那头的人说了一串的话。
“好。”男人敛下眼角,“把消息放出去吧。”
“是。”
赵薄琰回到房间时,傅偲还在睡着。
他没有着急换下湿衣服,一冷一热,身体似乎正被两股力道撕扯。
他在房间里踱着步,过了会,外面传来女人的哭声,但仅仅是一声,就被压住了。
赵先生和大太太半夜被惊醒,连外衣都没披上,匆忙就往外头赶。
大太太腿软,再加上哭得眼睛模糊,路走着走着就摔了。
旁边的佣人见状,赶紧搀扶住她。
“夫人,您别乱啊!”
她哽咽着出声,走在前面的男人压着嗓音冲她低斥,“你想把爸吵醒吗?老爷子可禁不起刺激了。”
“那是我儿子,我怎么忍——”
赵薄琰在屋里,听到汽车的发动声远远传来,开出去的速度很快,那这个老宅里面,就剩下爷爷了。
今天要不是赵老爷子亲自做的局,傅偲也不会上当。
她看重亲情,而这却成了别人利用
她的筹码。
赵薄琰又等了会后,这才走出房间。
今晚的雨下得格外大,多重的罪孽和肮脏仿佛都能被它冲刷干净一样。
他来到老爷子的房门前,在门把手上垫了一块手帕,这才拧开进去。
脚步声传到里面,赵老爷子年纪大了,睡眠很浅,听到声音警觉地问了句,“谁?”
“爷爷,是我。”
赵薄琰来到床前,老爷子忙打开壁灯,屋里充满了暖色调,但是男人站在那里,身影高大,那种天生的压迫感搅得人心神不宁。
“几点了,你怎么这会还没睡?”
赵薄琰嘴角扯了抹弧度,语气更是不紧不慢的。
“爷爷你还不知道吗?大哥出事了。”
老爷子差点就要跳起来,“他出什么事了?”
赵薄琰忙走到了床边去,将收到的消息给他看。
有赵正豪的受伤照发了过来,老爷子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猛然出现的一幕吓得他心脏都漏跳了两拍。
他握着的拳头捶向心口,“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先是一只眼睛,再是如今这个样子……
没人能接受得了。
赵薄琰语气淡漠,“听说,是关在一起的人对他心生不满很久了。大哥性格张扬,最会吹嘘,说他在里面三天两头都在享受。好吃好喝地供着,还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