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他们的所作所为,在太子殿下的眼里,就是一个笑话,一个丑态尽露的小丑。
太可笑了。
真的太荒谬了。
依着太子这样未雨绸缪的手段,他们淮王的筹谋,注定是会失败的。
桑儿不是个蠢笨的人。
她比谁都清楚,这是她乃至她的家族,能够逆风而上的绝佳机会。
她倘若愚蠢的错过了,她敢肯定,自己将悔恨终生。
桑儿不再犹豫,她颇为急切的向沈黛表露自己的诚心,坦诚了自己的身份。
“县主……我……我愿意弃暗投明,效忠于太子殿下。我是淮王身边武将佟武的女儿……我们佟家以前,可是三代武将世家。因为当年,我们佟家站错队,得罪了当今圣上,才因此被贬斥剥夺爵位。”
“我祖父被治罪,郁郁而终。渐渐的佟家落没,父亲携着家人转投了淮王麾下,去了淮州,帮着淮王守卫淮州。一开始淮王还是一个极为英明神武的主子。可渐渐的,王爷的野心越来越大,他居然偷偷的在淮州招兵买马,私自练兵。”
“我父亲不从,他就威逼利诱,用家人威胁父亲。父亲别无他法,只得暂时服从……这次淮王来京都,他不放心父亲,故而特意将我带在身边。王爷比谁都清楚,我是父亲唯一的女儿,父亲那么疼爱我。他捏住我,就相当于捏住了我父亲的软肋,我父亲哪里还敢有二心。”
沈黛颇为意外的看着桑儿。
她只怀疑桑儿的身份应该不是死士,却没想到,这个桑儿倒是给了她一个极大的惊喜。
她居然会是淮州武将佟武的女儿。
她对佟武这个人,还是有所耳闻的。
在她被肖景裕关在柴房的那一年,她隐隐听到那些奴仆,曾经讨论过佟武。
说他剿匪立功,得到静王的赏识。
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加官进爵,一跃成为朝廷新贵。
人人都在说,他是个文武双全的奇才。
前面二十多年,算是虚度光阴,直到遇到静王,他才潜龙入海,将自己的才能展现的淋漓尽致。
韩亭气的脸色青白交加,他全身都在发抖颤栗。
他被堵住嘴巴,无法出声呵斥桑儿。
他眼底满是愤怒与厌恶。
这个桑儿可真是好样的。
就这样轻易的就将主子给卖了。
她可真是一个忘恩负义,卑鄙无耻的小人。
倘若他能逃出这里,他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佟桑儿。
桑儿无视韩亭那双,几乎要杀死她的眼睛,她只眼巴巴的看着沈黛,等着她的回应。
沈黛怕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别担忧。
她二话不说,让人给桑儿松绑。
桑儿松了口气。
她的眼睛不禁隐隐有些泛红:“县主这是信我了吗?只要你给我们佟家一个信任,我们佟家绝不会让县主和太子失望的。”
“淮王不是一个英明的主子,我父亲早就明白,倘若我们继续跟着他,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这才我随着淮王来京都前,父亲曾经暗下提醒我,让我适当的时候,寻找机会脱身,不要再在淮王的身边,也不要再回淮州。”
沈黛带着桑儿离开了柴房,她让人去通知顾宸渊,让他速速过来。
她拿了干净的衣服,让人伺候着桑儿洗漱一番。
桑儿受宠若惊,她极为乖巧的应了,赶紧去洗漱更衣。
待她收拾妥当,顾宸渊也赶了过来。
桑儿见到顾宸渊,她连忙屈膝跪地:“臣女佟桑儿,拜见太子殿下。”
顾宸渊坐在那里,眉眼清冷的看着佟桑儿:“仅凭你三言两语,实在让孤无法信服。你要让孤,看到你们佟家的诚意才行。”
佟桑儿自然知道,她简单的几句话,根本不可能取得太子的信任。
所以,她早就有了打算。
她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呈了上去。
“这枚玉佩,是我父亲送给我的贴身之物。我十几年都贴身戴着,只要殿下你将此玉佩,加上我的亲笔书信,暗下送往淮州,送到我父亲的手上,他看了信物与信,绝对会给殿下,你想要的诚意。”
顾宸渊看了眼那枚玉佩。
玉佩倒是上乘的玉质,玉佩的中间,雕刻着一个佟字。
沈黛让人拿过来。
她将玉佩摊在手心,细细的查看:“我听说,以前的武将世家佟家,好像也有一枚能够调令佟家军的玉佩。”
佟桑儿激动的打断沈黛的话:“县主所说的那枚玉佩,应该就是我手中的这个玉佩。不过,自从佟家败落,没了佟家军,这枚玉佩也失去了该有的效用。”
沈黛缓缓的点头,她扭头看向顾宸渊:“我可以为她担保,这枚玉佩是真的。殿下,不如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