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顾宸铭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他展开折扇,缓缓的摇了摇:“相爷既然这样说,自然是问了五姨娘。本王就说,五公子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怎么会那么歹毒,去害五姨娘呢。”
“如今想来,确实有些匪夷所思。本王和相爷,全都被你这个贱婢给牵引着,冤枉了五公子这个无辜的孩子。你还真是死不足惜,就算相爷现在将你给掐死,本王也是举双手赞成的。”
青湖一怔,她眼底涌上的满是绝望。
怎么会这样?
不是说,关键时刻会有人帮自己吗?
难道说,那个帮自己的人,不是静王?
如果不是静王,那会是谁?
还是说,其实她是被骗了!
沈从山见青湖到了现在,还死咬着不认,不肯说出实话,他眼底恼怒无比:“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嘴巴,到底有多硬。”
“你如果不在乎生死,那你的家人呢?青湖,你可别忘了,你是我们相府的家生子,你的家人都在相府做事。你是想连累你的所有家人吗?”
青湖的身子,忍不住的剧烈颤栗。
她连忙摇头,她眼底满是慌乱。
“不,不要……我做的事情,我的家人都不知道,相爷,你别牵连他们。”
她这句话算是彻底的承认,五姨娘流产,是与她有关,是她在污蔑五公子。
沈怀安听了,整个人显得极为激动。
他攥着拳头,冲到青湖面前,满是愤怒的质问她:“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欺负过你,自问也没得罪过你,你为何要用这种卑鄙的法子,污蔑我?你知不知道,如果这个罪名一旦落实,我这辈子都毁了。”
“我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让你这样害我?”
青湖脸色惨白的低下头,她沙哑着嗓音哭道:“五公子,对不起,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鬼迷心窍,受了他人蛊惑,奴婢才做了这样的蠢事。”
沈怀安乘胜追击问道:“谁,你是受了谁的蛊惑?”
青湖低着头,她紧紧的咬着唇瓣,却是一个字都不再多说。
无论沈怀安怎么问,她皆都不再回应。
沈怀安气的,脸色通红。
沈从山看了眼沈怀安,他走到他的面前,抬起手来,想要拍拍他的肩膀,想要告诉他,他一定会想法子,撬开青湖的嘴,为他讨回一个公道的。
谁知,沈怀安却非常的抵触他的触碰。
他倒退几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沈从山的脸色,不由得微微泛白。
“怀安……你是在怪父亲吗?”
沈怀安低着头,“儿子哪敢怪父亲?父亲你多想了……”
沈从山眼底有些愧疚,他叹息一声道:“今天这件事,是父亲不对。没有查清楚事情的原委,就轻易的听信了他人的蛊惑之言,差点冤枉了你。”
沈怀安抬起头来,眼睛通红的看向沈从山。
他哽咽声音道:“你不是差点冤枉了我,而是已经冤枉我了。若不是我姐姐过来,替我说了话,恐怕我现在,已经被你处置。往后的岁月,恐怕我都要顶着这个罪名,痛苦的活着。”
“从小到大,你都没正眼看我一下,难道就因为我和姐姐是庶子,就必须得经受你的冷漠与残忍,就必须要承受这些奴才的羞辱与欺负吗?”
“就算是庶子,我也是相府的公子,可有时候我却觉得,我活的,还不如相府一个二等奴才舒坦。父亲,你除了担了一个父亲的名声,你还给了我和姐姐什么?我和姐姐,吃不饱穿不暖,被人欺负,被人打压的时候,你在哪里呢?”
“偌大一个相府,看似沈家人很多,可我却只能和我姐姐相依为命。除了姐姐,我真的不知道,这府里还有何人,是我的亲人。”
沈怀安的话,犹如一记闷雷,狠狠的在沈从山的脑袋里炸裂开来。
他的脸色惨白的更加厉害。
面对沈怀安的控诉与指责,他蠕动嘴角,却不知道拿什么话来回应。
这几乎是指着他的脊梁骨,在控诉他这个父亲做的,是多么的不称职。
沈从山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怀安……父亲……父亲以前确实是太忙,很多时候,顾及不到你和你姐姐。”
“你再给父亲一个机会吧,父亲……父亲一定会想法子,弥补你们可好?”
沈怀安眼底满是抵触与嘲弄:“之前你也曾对我姐姐说过这样的话,那时候,她好像是得了太子的看重。可这才过多久啊,太子刚与我姐姐断绝了关系,你就立即变了个态度,对我姐姐。”
“父亲,我真的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我更不清楚,哪个才是真实的你。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洗脱了威我的清白,那我和姐姐,就不打扰父亲了。我们告辞……”
他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