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也不敢与太子作对,忤逆他的心思。
当然,这些话,他自然是不敢对皇上说。
太子还在旁边坐着呢,稍有不慎,他牺牲长月这件事,就会功亏一篑,让他跌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再说,他埋藏的最深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太子察觉出端倪。
唯有借着长月的死,或许才能将那件事给掩盖的严严实实。
“此事真的与太子无关,还望陛下明察。”汤太师眸光闪烁,他伏低身子,端的是一个卑微入泥土的架势。
皇上蹙眉,他目光复杂的看着汤太师。
“罢了,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朕也就不多做追究了。汤太师,你退下吧,朕还有些事情,要与太子商谈。”
虽然他觉得这事情,疑点重重。
可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什么。
再说,这中间还有太子的手笔。
他总不能,追根究底也要挖出太子插手此事,胁迫了太师吧?
太师与太子,在他心中,怎么能相提并论?
就算这件事,是太子逼迫太师做的,他这个做父皇的,也不可能为了旁人,而拆自己儿子的后台。
汤太师见皇上这样说,他缓缓的松了口气,这事儿应该能尘埃落定了,他的辞官,陛下并没有允准。
看来,他这一步棋是赌对了。
太子也没有再追究。
用长月一人,保住了太师府的百十口人,长月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他会帮长月报了今日之仇。
汤太师眼底掠过几分暗恨,那暗恨转瞬消散,消失不见。
他恭恭敬敬的谢了恩,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便颤巍巍的退出了御书房。
顾宸渊看了眼,汤太师颤巍巍离去的身影,他轻勾唇角,意味深长的似笑非笑了一下。
这个汤太师心够狠的,杀死自己亲生的女儿,来换取家族暂时的安宁。
不过也对,唯有心狠者,才能成大事啊。
倘若他没有未卜先知,恐怕到死,都不知道汤太师居然会藏了不为人知的心思。
偌大个御书房,只剩下皇上与顾宸渊。
皇上没有说话,他只是面容阴沉的看着太子。
顾宸渊倒是没有任何怯懦害怕,他怡然自得的喝着杯中的茶水,全然不在乎,皇上用什么样的眼神在看他。
到最后,两个人无声的对峙,终究还是皇上败下阵来。
他带了几分懊恼,冷然出声:“太师府的事情,肯定有你的手笔吧?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太子,你不要瞒着朕,朕要是想知道,早晚有一天会查出背后的真相的,你想瞒,也瞒不了。”
顾宸渊自然知道,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父皇的。
所以他也没迟疑,当即便风轻云淡的将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的叙述了出来。
皇上第一次听到了沈黛的名字。
他不由得挑眉,看向顾宸渊:“沈黛?丞相府的庶女?排行老三?”
顾宸渊不置可否的点头:“这件事,从始至终她都是无辜的,她是被害者。到现在,她还没苏醒呢。”
皇上气的厉害,他的脸色一片铁青。
他满脸怒容看着顾宸渊:“所以,你就是为了她,逼着太师杀了他的女儿?太子……你可知,你做这些事,究竟会酿成什么后果?就为了那么一个庶女,你是连自己的太子地位,都不顾了吗?”
“你是疯了,还是傻了?以往,你都沉稳内敛,最近你却变得异常狠辣,难道这些变化,都是因为沈黛才转变的?看来,她不是一个好女人,而是一个能祸国殃民的妖女。”
顾宸渊将手中的茶盏,搁放在旁边的案桌上。
他蹙眉抬眸看向皇上:“父皇,请你慎言。沈黛聪慧机敏,是难得一见的睿智无双的女子,你怎能用妖女这样带有侮辱性的字眼来形容她?”
“儿臣的性子,之所以和以前不同,完全和沈黛无关。沈黛她很好,是这天下最好的女子,儿臣不允许,你对她带有这样的偏见。”
皇上看着太子护着沈黛的模样,他气的快要七窍生烟。
他不由得冷笑连连:“呵……聪慧机敏,朕真是看不出来,朕只知道,你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你为了她怒发冲怒,利用太子的权势,逼着太师毒死了他自己的女儿。太子你可知道,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你这太子之位,都会跟着岌岌可危。”
“你为了一个女子,居然如此狠心对待朝堂老臣,你这样的行为,难道就不怕寒了臣民的心,失了北晋的民心吗?顾宸渊,你真是糊涂……”
顾宸渊满面肃容,他一字一顿看着皇上道:“父皇,你真的觉得,除掉一个太师之女,就会动摇了北晋的朝堂吗?以你对儿臣的了解,你真的认为,儿臣是那种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