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亲自搀扶起沈聪,拿着帕子,给他擦着脸上的泪痕:“哎呦,我的怪孙孙,可别哭了啊,你这眼睛都快要哭瞎了。”
沈聪捂着自己的脸蛋,委屈至极:“祖母,我疼,我的脸好疼啊。”
“我姨娘死了,我以后再也没有娘了。祖母,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替我讨回公道啊。”
老夫人再也忍不住,直接将他搂入了怀里哄着。
“好好,祖母一定会为你姨娘讨回公道的。你瞧瞧,这脸都被打肿了……”
她说着,带着怒气扭头看向沈黛。
“沈黛,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聪儿可是你的六弟,他还那么小,你是怎么下得去手,为了一个贱婢,而打他的?”
沈黛冷笑一声,她不理会老夫人,在查看赵玥的身体并无大碍后,她将赵玥从地上搀扶起来。
老夫人见沈黛,对她视而不见的模样。
她真是气坏了。
她咬牙切齿,抄起手边的茶盏,就朝着沈黛砸了过去。
“混账。我和你父亲在这里呢,你就这样目中无人的?”
瓷器的茶盏,不偏不倚砸在了沈黛的脚边。
茶盏摔得四分五裂,那些碎裂的瓷片,四处迸溅,有一两个碎片蹦到了沈黛的脸上,刺破了她的额头。
赵玥想要阻挡,都来不及。
不过顷刻,就有鲜血,从沈黛额头的伤口处,缓缓的流淌而下。
在场的其他人,皆都倒吸一口冷气。
韩氏与沈眉看到这一幕,眼底闪过几分幸灾乐祸。
韩氏激动的,几乎都要跳起来了。
天哪,这出戏可真是精彩。
要知道老夫人的战斗力这么强悍,早知道,将她给请出来了。
沈从山彻底惊呆了,他看着沈黛额头上的鲜血,暗叫不好。
太子殿下可是极为喜欢沈黛的。
倘若沈黛毁了容,他改如何向太子交代?
他猛然站起身来,连忙去查看沈黛的情况。
“怎么样?没事吧?赶紧去喊大夫过来。”
立即有人应声,去请大夫。
老夫人气急,冷嗤一声:“请什么大夫?我们相府,有这样一个心如蛇蝎的祸害,还不如早早将她弄死,也省的我们相府,被她搞得乌烟瘴气。”
赵玥红了眼眶,连忙查看沈黛额头的伤口。
沈黛却推开她的手,目光微冷,直直的对视上老夫人那满是怒意的目光:“事情还没有真相大白,你们就将这莫须有的罪名,诬赖在我身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一来,什么事情都没弄清楚呢,沈聪就攥着拳头要殴打我,说是我害了二姨娘。我的丫头,保护我不受伤害,又有什么错?沈聪二话不说就打人,如此的鲁莽无礼,我身为他的三姐,怎么就不能教训他了?”
“老夫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拿茶盏砸我,你身为长辈,如此的为老不尊……”
沈从山脸色难看的打断沈黛的话:“黛儿,不许你这样说你祖母。”
沈黛冷笑一声,极为嘲弄的看向沈从山。
“她哪里有一点祖母的样子?她向来都是重男轻女,哪里看得见我们这些孙女?沈聪就算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只要他是个带把的男孩,她都会当宝贝似的疼着舔着的。”
老夫人气的脸色铁青,她抖着胳膊,指着沈从山:“从山,你听听,她这说的是什么话?简直是反了啊,她如此的大逆不道……我们相府,怎么还能容得下她?”
“将她给我拖出去,送出相府,让她绞了头发当姑子去,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看见她。”
沈黛冷笑一声,全然不把老夫人看在眼里。
对她来说,这位顽固的老太太,在前世的时候,都是无比讨厌的存在。
她最疼的人,除了沈聪,还有她的长孙沈诏。这两个孙子,是她的心头肉,其余的府内子孙,全都入不了她的眼。
上辈子,她极尽讨好,都没能让老夫人改观。
这世,她也不打算再浪费时间与精力,去讨好这样一个冥顽不灵的老货。
之前走的错路太多了。
这辈子,她绝不会再重蹈覆撤。
沈黛不顾老夫人的满脸的怒意,她寻了个位置,从容不迫的落座。
她二话不说就将袖笼的玉佩拿了出来,有恃无恐的搁放在案桌上,极为自在的端了一个茶盏,开始悠悠然饮茶。
“我倒要看看,今天,你们要以什么罪名,将我赶出相府,送我入尼姑庵当姑子去。说我杀害二姨娘,行啊,那就让摆出人证物证出来,让我心服口服……倘若能说服得了我,不让你们轰我,我自动离府去当姑子去。”
“但是,若是这人证物证错漏百出,是有人陷害我?呵,对不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但凡招惹我的人,我会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