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从嗤然一笑,眼底满是嘲弄讽刺。
怀安没死,难道就可以饶恕二姨娘所犯的罪过吗?
这是什么道理?
面对屋内几双咄咄逼人的眼睛,她的神色,显得极为淡定。
她勾唇笑着,眸光温润的看向沈从山:“父亲,我就是知道,若是让你来处理,你保不齐会因为对二姨娘的旧情,将此事轻拿轻放。”
“但是,你和她有旧情,我和她可没有。她害怀安吃了这样的苦头,我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便宜了她?再怎么着,我也得让她尝一尝,这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滋味。”
“二姨娘对怀安做的恶劣行为,可不止推他下湖,还有下毒这两条罪名。苛待怀安的食物,衣物就算了,她甚至还让人放蛇咬怀安……若非怀安命大,恐怕他早就成了一堆白骨。”
“你不能因为怀安转危为安,就抹杀了她所做的恶劣行径,怀安命大没死是一回事,她犯了错,要付出代价又是另外一回事。父亲,你说过,怀安这件事,全权交给我处理,我惩罚一下,伤害他的罪魁祸首,又有什么错?”
沈黛神色极为平静的看着沈从山,淡淡的解释着。
她的这份从容不迫的态度,以及坦荡无比的眉眼,一时间竟让沈从山,无从反驳。
他一肚子想要反驳她的话语,统统都被堵在了嗓子眼里,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沈黛面色无悲无喜,继续说道:“二姨娘的贴身婢女,以及奶娘全都招了,父亲想要知道什么,一问她们便知。我也没有胡乱伤害无辜之人……你的这个二姨娘,可不是一个善良的女人,你看看如今的六弟,都被教成什么样了。”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处死二姨娘的,我也不逼着你,让你处置她。后面的事情,你就看着办吧。今天对她的这些惩罚,也算是多多少少消了我心里的气,倘若她不再找我和怀安的麻烦,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我愿意后退一步。”
沈从山听到她这番话,原本有些难看的脸色,当即便渐渐的缓和。
这个女儿,还算是给了他一些薄面。
他如果不顺着这个台阶下,再继续追究下去,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
事情到了这一步,二姨娘落到这个下场,并不无辜。
他也没道理,揪着这件事不放。
沈从山缓缓的点头:“好,后面二姨娘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我定会给你和怀安,一个公道的。”
沈黛抿了抿唇,微微欠身,给他行了一礼:“多谢父亲没有追究女儿的先斩后奏,没其他事情的话,那女儿就退下了。”
沈从山摆摆手,让沈黛离去。
沈黛一走,韩氏当即就不乐意了。
“相爷,你怎么能就这样放了三姑娘呢。她小小年纪,有这样狠毒的手段,实在是令人害怕。你怎么着,也得训斥她一番,不能让她这样行事的。”
沈眉自然也跟着附和:“三妹的报复心,实在是太重了。即使二姨娘做的不对,可也不能用这样的方式,将她给活活逼疯了。”
“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外人怎么想。”
沈从山心里满是烦躁,他冷冷的看了眼韩氏:“行了,这件事既然已经水落石出,那就到此为止。二姨娘对怀安做的那些事情,确实是太过分。黛儿一时生气,对她下了狠手,倒也情有可原,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说起来,二姨娘这些年,这样苛待怀安,你身为嫡母,难道就没听到一点风声?整个相府,都在你的掌控中,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知道,怀安遭受的这些?”
面对沈从山的质问,韩氏不由得白了脸颊。
她目光闪躲,不敢看沈从山。
她泛红眼睛,极为委屈的解释:“相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你在怀疑我,是我故意纵容二姨娘,那样对待五公子吗?”
“难道在相爷心里,我就是这样心如蛇蝎的恶毒女人吗?要是我知道,二姨娘对五公子做的那些事,我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管吗?”
“相爷的话,实在令妾身太心寒了。”
她说着,忍不住哽咽哭泣起来。
她不过是看不过去,让沈从山呵斥沈黛,教训她一下而已。
没想到,沈从山现在,居然会如此的护着沈黛。
这对她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韩氏的眼底,闪过几分寒芒。
她越想,哭的越伤心。
沈眉叹息一声,捏着帕子,给韩氏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她抬头看向沈从山:“父亲,你真的不该这样说母亲。关于二姨娘的事情,母亲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能迁怒母亲,将事情怪在她的头上呢?”
“这些年,母亲为相爷任劳任怨的操持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吗?你怎么能因为这件事,就寒了母亲的心呢?”
沈从山看着韩氏伤心哭泣的样子,他也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