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几乎要气疯了,她咬牙切齿的怒视着沈黛:“沈黛,你别太过分。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父亲的姬妾,是你的庶母。你一个小辈,如何敢这样对我?”
“沈黛,你有没有想过,你如今这是以下犯上,忤逆长辈?倘若这件事传出去,你的名声可全都毁了,难道你真的不打算嫁人,真的要孤老终生吗?”
沈黛嘲弄的看着二姨娘:“死,我都不怕,还怕什么损害名声?谁胆敢动怀安,那就是触犯了我的逆鳞。我就算拼着一死,也要拉整个相府下地狱呢。”
“二姨娘,你倘若不想看着秀禾就这样被活活打死,你不妨和我说说,真正对怀安下毒的是谁?”
二姨娘忍不住呜咽哭泣起来。
她满脸绝望的摇头:“我不知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下毒的事情。我只吩咐秀禾,让她推五公子落水,我根本没让她对五公子下毒。”
沈黛叹息一声,眼底满是淡漠与酷寒。
她让人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了柴房门口。
她甩了甩宽大的衣袖,优雅从容的落坐下来,恰到好处的,挡住了二姨娘出去的路。
她的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圈椅的扶手,那一声声的敲击声,几乎和秀禾受刑的棍子落下的声音,融为一体。
“二姨娘没有说出我想听的答案,那我就只能从秀禾的嘴里,知道真相了。”
“你这丫头嘴硬吗?如果硬的话,恐怕到最后将她给打死了,她还不肯松口……二姨娘,倘若你不想让她死的不明不白,还是老实招了吧。你们两个人,总得有一个人开口,说出背后的真相。”
二姨娘的双腿一软,整个人极其崩溃的跌坐在地。
她看着坐在半明半昧中,神色冷若冰霜的沈黛,一股惶恐渐渐的席卷上来。
她从来都没想过,一向胆小懦弱的三小姐,居然会是这样狠辣,雷厉风行的人。
依着她骨子里渗出的狠劲,恐怕秀禾真的要在她手里丧命。
她泪眼朦胧的看向外面正在受刑的秀禾。
已经有殷红的血,从秀禾的身上滴落下来。
二姨娘沙哑着声音,冲着秀禾大喊:“秀禾,你别再抵抗了,你将你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告知三姑娘吧。要不然,再这样下去,你非得被打死不可。”
“你手里的毒药,究竟是谁给你的?你怎么就,突然想到要对五公子用毒药啊?你怎么能如此的糊涂?倘若你说出了真相,说不定三小姐还能开开恩,让你免受这皮肉之苦呢。你别再死撑着了,否则,你真的要没命了。”
秀禾的后背被打的皮开肉绽,满是鲜血。
她脑袋昏沉的厉害,隐隐约约听到二姨娘的声音,她努力的抬头,看向二姨娘那边。
下一刻,她冲着二姨娘,露出一抹惨淡的笑。
“二姨娘,你让奴婢说什么啊,不管奴婢说什么,都逃不了一死,既然如此,那一切就都让奴婢来扛吧。只要你和六公子,能够平平安安,奴婢也就安心了。”
二姨娘的心,猛然一颤。
她似乎有些听不明白,秀禾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对沈怀安下毒,还是为了她和聪儿好?这是什么道理?
秀禾怎会如此的糊涂?
沈黛冷笑出声,她满眼都是嘲弄:“好一个忠心耿耿的忠仆……秀禾,你是不是觉得,你这样说,我就能被你轻易的糊弄过去?”
“既然你不怕死,那我就成全你,成全你的一片忠心。打,继续打,一直打到她断气为止。”
两个小厮应了,当即就加重了板子的力道。
那一板子狠狠的砸下来,秀禾忍不住,直接喷了一口鲜血出来。
二姨娘心疼无比,她抬手捂着嘴巴,痛苦的呜咽哭泣起来。
“呜呜……别打了,三小姐,我求求你别打了。”
她膝行到沈黛的面前,抛弃了一些的尊严与骄傲,紧紧的攥着沈黛的衣裙,苦苦哀求她能网开一面。
沈黛却弹开了二姨娘的手,眼眸一片酷寒。
“她对怀安下手时,怎么没想着,要对他网开一面?怀安还是一个孩子,他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事吗?不过是小孩子间的打闹,至于让她动了杀心,以这种残酷的方式,毒害怀安吗?”
“既然她不给怀安生路,那就别怪我冷血无情。”
二姨娘哭的,整个身体颤抖不止。
那一声声痛苦的嚎叫,那丝丝缕缕的血腥味道,不停的往她鼻子里窜,这种感觉真的太折磨人了。
她几乎快要崩溃了。
不知道打了多少板子,秀禾嘤咛一声,整个人都昏死了过去。
沈黛淡淡的瞥了眼,直接说了句:“提桶冷水,将她给泼醒。只要不断气,继续打!”
赵鹏立即应声,让人动作快速的提了一桶冷水,狠狠的泼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