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是他心甘情愿要给她的庇护,他也没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你就将孤的玉佩,随身戴着,倘若相爷看见了,你就如实回答,说是孤送你的。想必,他看了玉佩,应该会明白孤的意思。”顾宸渊想通之后,神色就无比的坦荡了。
沈黛佯装恍然,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唇角:“殿下这是要护着臣女的意思吗?你不怕因为和臣女这个庶女扯上关系,而连累了你的名声吗?”
顾宸渊勾唇,轻声一笑。
“那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你不怕连累自己的名声,以后不好嫁人……”
沈黛连忙打断了他的话:“倘若殿下不要我,那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嫁人了。我想,我这一生,恐怕再也遇不到比殿下,对我更好的人了。”
她眼中似带着光,深情似海的凝着顾宸渊的眉眼。
顾宸渊被她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顿时呼吸有些急促。
他这会儿不止耳朵尖红透了,整个脸庞包括脖子,恐怕都变了一个颜色。
他不想让沈黛看见他的窘迫,他只简单的说了句告辞,不待沈黛反应,便疾步走到窗户处,动作麻利的翻窗而去。
等他翻到了窗外,当看见青羽那双目光灼灼的眼睛时,他莫名觉得有些心虚。
两个人潜入夜幕,飞跃而起,掠上墙头,动作敏捷的离开了相府。
等回到太子府时,青羽憋了一肚子的话,才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殿下,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了那个沈黛吧?”
“那个玉佩可是你十岁生辰时,先皇送给你的生辰礼物。你平日里宝贝的不行,这几年都一直贴身戴着。今天早上你发现玉佩不见了,还冲着属下发了好大一场火呢。”
“属下几乎找了一整天,谁知这玉佩居然会在沈黛那里。这个女人,可真是不老实,一定是她偷走了殿下你的玉佩。”
偷摸摸的勾引殿下就算了,居然还有胆子偷殿下的玉佩。
这是先皇所赐之物,倘若殿下计较一些,都能砍了她的脑袋治罪了。没想到,殿下非但没怪罪,还将这样贵重的玉佩,送给了沈黛。
青羽郁闷至极,真不知道殿下究竟是怎么想的。
顾宸渊冷冷的看向青羽,低声呵斥:“不知道内情,你胡说八道什么?沈三姑娘这样一个娇滴滴,柔弱可怜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做那种偷盗之事?”
“这玉佩是孤不小心掉的,她恰好捡到了,她拾金不昧,还想着将玉佩还给孤呢。孤作为奖赏,将玉佩送给她有什么错?虽说玉佩是先皇送给孤的,先皇也没说,不能让孤送给其他人啊。”
“沈三姑娘在相府过的很是艰难,孤看她可怜,将玉佩送她,给她一个庇护,那又怎么了?青羽,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孤的事情,你居然也敢过问了?怎么,是嫌皮痒了是吗?”
青羽不服气的摸了摸鼻子,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娇滴滴,柔弱可怜啊。昨晚,她推婢女落水的时候,我可没看出她哪里娇弱可怜了。”
殿下一世英名,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那个沈黛给迷惑了。
以往其他女子,用这种手段,获取殿下的关注,那都是以失败告终,怎么到沈黛这里,就完全变了样呢。
这女人,不简单呐!
顾宸渊忍不住的踹了青羽一脚:“你在这嘀嘀咕咕的,不服气什么呢。你是不是皮痒了?”
青羽欲哭无泪,看着太子如此的走火入魔,他是敢怒不敢言。
他连忙屈膝跪下:“殿下息怒,属下不敢了。”
顾宸渊冷哼一声,低声警告:“这件事不许告诉任何人,倘若旁人知道了此事,孤唯你是问。”
青羽苦着脸,垂头丧气的应了。
顾宸渊背着双手,踏入了寝殿。
他一边走,一边想着沈黛那双泪眼朦胧的眼睛。
越想,他心里越不舒服。
“哎,像她这样柔弱的可怜人,孤总得护着一些才行。否则,一不留神,就被那歹毒的沈眉给吞了。”
到底有埋尸之恩的恩情在呢,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沈黛,身陷囹圄,而放任不管的?
再说,沈黛如今对他痴情一片,他也不好辜负了人家不是?
总之,这一夜顾宸渊是脑补了很多的事情。
——
沈黛这边,顾宸渊一走,她就面无表情的敛了眼底的深情,掏出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拭干净了脸上的泪痕。
她看着手里的药瓶和玉佩,眼底闪过几分笑意,她费劲心思和顾宸渊演戏,到底没白费她的一番功夫。
不但得了怀安保命的解毒丸,更是将这先皇御赐的玉佩,名正言顺的收拢在自己的手里了。
有了这个玉佩,她就多了一个防身的东西。
就算沈从山对她不满,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再对她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