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将匕首重新放入了袖笼里,她撕了一块布条,慢条斯理的将冒血的手指给绑住。
她漫不经心的淡淡回了句:“我就从没想过,要再嫁人。对我而言,这世上的男人,全都拥有着一颗薄情寡义,色欲熏心的丑陋心脏。”
“不管他们曾经说过的誓言,有多么的动听真挚,感天动地,一旦他们变心了,他们就会将他们说过的承诺,统统当成是一坨狗屎,恨不得直接吞下去,权当那坨狗屎,从来没有出现过。”
“父亲,你说,我都不打算嫁人了,还怕什么狗屁的流言蜚语吗?”
沈从山的身子,轻轻一颤。
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大逆不道的逆女。
“你……沈黛,你简直是疯了。看来,这个相府,我是无法留你继续待下去了……明日,明日我就让人,将你送走。”
“既然你不想嫁人,那你就去绞了头发,到尼姑庵当姑子去。我……我没你这样大逆不道的女儿。”
沈黛阴恻恻的勾唇笑着,一步步的靠近沈从山。
她周身散发着冷冽至极的气息,随着她的靠近,沈从山只觉得有些窒息,呼吸都不由得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他不由得后退一步:“你……你别过来。”
沈黛仰头,凝着佝偻着身体,对她满眼警惕的沈从山:“父亲,你与我不一样,你妻妾成群,儿女成双,你有很多很多的亲人。你拥有的东西很多,所以你肯定是很怕死的……而我呢,我只有怀安,倘若怀安死了,我一定会彻底毁了丞相府的一切。”
“父亲,你最好祈祷怀安能够平安度过这场死劫,否则,你就等着,整个相府都要为怀安陪葬吧。”
沈从山倒吸一口冷气,他暗暗咬牙,抬起手来就要往她的脸上扇去:“混账,你居然还敢威胁我?”
沈黛面容没有泛起任何的波澜,她极为镇定的看着沈从山。
“父亲,你可曾记得珍妃这个人?”
沈从山惊愕无比的看着沈黛,他的胳膊,一时间僵硬在半空中,再也打不下去。
他脸色惨白的看着沈黛,无尽的惶恐与不安,犹如浪潮般,齐齐朝他涌来。
“什……什么珍妃?你在胡说什么?”
沈黛勾唇,低声一笑。
她让赵玥与赵鹏去门口守着去,没她的吩咐,不许入内。
赵玥赵鹏没有任何迟疑,他们唯她是从,当即便退了下去。
偌大的厅堂,只剩下沈黛与沈从山两个人。
沈黛嘴角勾着笑,笑吟吟的靠近沈从山。
她贴近他耳畔,低声呢喃:“五年前,珍妃难产大出血而死,珍妃的死,存在很大的蹊跷。父亲,我猜,你应该也参与其中,应该也沾了一些血腥吧?”
沈从山惊惧不已的看着沈黛,他的双腿踉跄着,往后倒去。
沈黛眯眸,看着沈从山的惶恐神色,她心里隐隐验证了前世,她听到有关于珍妃惨死的传闻。
经过刚刚她的试探,她敢无比肯定,珍妃的死,不但和沈从山有关,恐怕和韩贵妃也脱不开关系。
沈从山与珍妃无冤无仇,他没理由去害一个深处后宫的妃嫔,唯一能产生沈从山与珍妃利益冲突的,那就是韩贵妃。
韩贵妃是韩氏的嫡亲姐姐,当初珍妃得宠的风头,几乎压过了韩贵妃。
那时候,珍妃又怀有身孕,所有人都说,待珍贵生下皇子,陛下已经会册封她为贵妃。
彼时还是贵人的韩贵妃,如何甘心眼睁睁的看着珍妃,一步步的越过她,登上贵妃之位?
所以,她利用沈从山的手,在暗中悄悄的除掉了珍妃。
珍贵一尸两命,大出血而亡。陛下沉痛不已,让人彻查凶手,可惜,查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任何的进展。
沈从山将证据,处理的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前世的时候,太子去世了,珍妃死亡的真相,也没浮出水面。
沈黛没想到,她刚刚灵光一动,误打误撞,还真让她摸到了一丝契机。
她捏住了沈从山的这个把柄,沈从山以后,绝对不敢再随意的处置她。姑且不说,她得知珍贵死亡的秘密,单是她背后有太子撑腰这一点,沈从山也不敢再打她的主意。
她与顾宸渊并不熟识,仅仅只有一面之缘而已,但这丝毫不妨碍,她拿来钳制沈从山。
沈黛叹息一声,满脸皆是忧虑的又补充了一句:“这件事,太子也是知道的呢。父亲,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沈从山惊惧无比的摔倒在地,他仰头,怔愣的看着沈黛。
他惊慌至极,抖着声音一字一顿问:“太子他……他也知道?”
他脑袋一阵晕眩,险些就要昏死过去。
沈黛盈盈而笑,“父亲别慌啊,这件事情,除了我和太子殿下知晓,其他人还不知情。你别担心,这个秘密,